“好孩子,你有心了。”所有人也是一片哗然,有感慨的,有羡慕的,也有认为阮娆是在攀高枝故意讨好的,议论声不断。
“真是感人至深的一幕,看来本宫来得正是时候。”
话音落,只见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缓缓步入堂中,举止优雅,保养得宜,根本看不出年纪。
身旁的小太监扯着嗓子唱喏,“长公主驾到——”
众位女眷皆是一惊,纷纷起身跪地行礼。
要问大盛最尊贵的女人是谁,自然非这位嘉宁长公主莫属,因为她是当今陛下的亲姐姐。
长姐如母,嘉宁长公主一生未嫁,年逾四十仍住在宫里被皇帝尊养着,地位等同于早已薨逝的太后。
就连裴老夫人见了她也要行跪拜礼。
嘉宁长公主见状,连忙将她扶起。
“老夫人不必多礼,今儿您可是老寿星,只当嘉宁是个寻常晚辈就好。”
“多谢长公主体恤。”裴老夫人起身,请她入座。
长公主在裴老夫人右手边坐下,笑着环视屋内众人:
“今日我也是来做客的,一切以老夫人为尊,都不必拘礼了。”
有了这句吩咐,所有女眷也都起身就座了。
嘉宁长公主的视线几乎立刻转到了阮娆身上。
“听说留仙台的主人是镇国公府客居的表姑娘,莫非就是眼前这位?”
阮娆本来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突然被点名,一时间有些怔愣。
这位大盛朝最尊贵的女人,为何想要认识她?
“娆丫头,还不快去见过长公主殿下。”裴老太太急忙出声提醒。
阮娆于是硬着头皮上前行礼。
“见过长公主殿下。”
“近前来,让本宫好好瞧瞧。”
一双染着丹蔻的手朝她伸了过来。
阮娆于是走近了些,递出手,稍稍抬了头,任由她拉住细细打量。
“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坯子,手又巧,心思又细,能耐也是不俗,难得还有一片赤诚孝心,真真儿让人挑不出一点儿不好来,难怪遭人惦记呢。”
嘉宁长公主似乎是越看越喜欢,亲热地拍了拍她的手。
“昨日吓坏了吧?霁安那孩子在河西那蛮荒之地待久了,性子也野了,说话做事难免不知轻重,若是有唐突你的地方,本宫替他向你赔个不是。”
阮娆一愣,瞬间明白过来她嘴里的霁安指的是霍允。
姨母护外甥,也是天经地义,更何况霍允自小便在长公主膝下养大,说是她的儿子也不为过。
她一定得小心说话,切莫得罪了这位姑奶奶。
“公主殿下言重了,昨日是阮娆有眼不识泰山,错把安郡王认成了登徒子,言语间多有冒犯,理应阮娆向郡王爷赔礼才是。”
嘉宁长公主笑了起来,“原来事情竟是这样。你大概不知道,外面都传疯了,说霁安在镇国公府调戏了一位表姑娘,被世子教训了。如今看来,果真是谣传。”
“确实是谣传。郡王爷迷路误入后院,实属无心之过。后来世子闻讯赶来,与郡王爷把臂言欢,切磋武艺,一切都不是小女的原因,还请殿下明鉴。”
“我就喜欢你这有一说一通透爽快的性格。也难怪霁安一回府就将你挂在嘴边,若我是男子,自然也会对这样的姑娘念念不忘。”
嘉宁长公主目露欣赏,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
“你们这对儿冤家,真是不打不相识,偌大的府邸,怎么他刚巧就碰见了你?想必一切都是天赐的缘分。”
说话间,她将手上一只赤玉龙凤镯褪到阮娆手上。
“这赤玉龙凤镯本是一对,是太后临终前赐给我和霁安母亲的,全天下仅此一对儿。”
阮娆顿时心头一跳,慌乱起来。
嘉宁长公主这架势,莫不是要拉郎配吧?
她该如何得体优雅的拒接长公主的提议而不惹恼她?
“如今他母亲不在京中,便由我替她将这镯子给了你吧。好好戴着,等回头我禀了陛下,让他下旨给你们……”
“不知长公主驾临,微臣有失远迎!”
一道清冷沉着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及时打断了嘉宁长公主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