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人是鬼?”他冷冷问道。‘虞婉’一下握住他的手,往她脸上摸。
“我是人,我回来了,夫君——”
裴璟珩顿觉一阵恶心,冷冷甩开她的手,收剑下了床。
“你既然活着,就应该没忘曾经答应我的,此生此世,你都不会再回上京了。为何要食言?”
‘虞婉’顿时泪盈盈,“夫君,我好不容易回来,你却仍要赶我走?”
“你究竟,对我有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喜欢?”
“从未。”裴璟珩声音冷沉,说的斩钉截铁。
‘虞婉’不信的连连摇头。
“我不信,你若对我没有感情,为何会在虞家出事之后还想办法送我走,保我一命?你我青梅竹马,夫妻两载,我不信我在你心里,一丝情分也没有。”
“你想多了。”裴璟珩冷冷道。
“你的死活,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我不杀你,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虞婉’脸色顿时白了一白。
“为什么?”
“究竟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还是因为你觉得,我不够漂亮?”
裴璟珩冷笑一声。
“虞婉,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管你做的再多,装扮的再美,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你装模作样的样子让人恶心!”
‘虞婉’仿佛被什么重击,踉跄着后退,最终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裴璟珩冷眼旁观,始终不曾出手相助,更没有一丝的同情怜悯。
他心中莫名升起一种烦躁,总觉得他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却又抓不住头绪。
“待会儿会有人送你走,这次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他再也不想多呆,转身便要走。
“等等。”身后的‘虞婉’万念俱灰的喊住了他。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问完,咱们之间的事就两清了。”
“你问。”裴璟珩背对着她,连头都不回。
“大理寺起火那日,半夜潜入牢狱的,究竟是不是你?”声音颤抖,问题更是一针见血。
一片沉寂中,半晌,只听他缓缓冷笑一声。
“是我。”
“我不仅去过地牢,火也是我放的。”
“无论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死心了。”
……
阮娆站在床边,从头听到尾,拳头紧攥,浑身颤抖。
原来,她从未得到过他半点情分。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她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尤其是刚才,在得知他对她的死并不知情时,她甚至有那么一刹那忘掉了仇恨,不自觉替他开脱,替他辩护,还自作多情觉得他对自己留有情分……
虞婉,你真的太贱了!太可笑了!
为什么要心软!为什么还要对他产生希冀!难道你在这个男人身上受到的伤害和苦痛,还不足以让你吃一堑长一智么?
更何况,眼前这个男人,他是杀害你父兄的刽子手!是仇人!
阮娆目中闪动着泪花,恨意逐渐取代了一切,缓缓拔下头上的凤钗,将尖锐的一端冷冷抵在了昏睡呓语的男人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