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几个衙役顿时认出她是留仙台的大东家。
毕竟留仙台开业那日,整个京兆府几乎倾巢而出,就为了替她的店维护治安,不光京兆尹,就连殿前司指挥使和三皇子都在,那么大的排场,印象不可谓不深刻。
“阮老板。”
衙役们顿时恭恭敬敬打招呼,心里一个赛一个犯嘀咕。
两边都有后台靠山,一个是当今炙手可热的晋王殿下,一个是权倾朝野的顶头上司,哪一边也得罪不起!
几个衙役于是想息事宁人,试探道,“阮老板怎会在此?是路过吗?”
阮娆淡淡道,“我听说这儿有个手巧的梳头娘子,特来拜会,没想到竟亲眼看见她被人杀了。”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然出了这样的事,若是放任不管,任由凶手逍遥法外,那朝廷在百姓心里还有什么威望?世道还有什么公平正义可言?你们说是吗?”
“是是!”几个衙役顿时脑门冒汗。
看来今日这事是糊弄不过去了。
接下来怎么办?
“几位不是要找证据么?难道不去案发现场看看么?”阮娆静静提醒。
衙役们被提醒,只好硬着头皮装样子。几人去现场搜集证据,几人留下守着马车,兵分两路。
马车里的虞柔听见车外的话,早就坐不住了,一把掀开帘子。
“哪个不长眼的敢拦我?”
看见阮娆,她顿时一愣。
“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你不是……”
虞柔很快反应过来,“难道你跟踪我!”
阮娆笑而不语,只是那眼神出奇的冷。
虞柔心里陡然冒出一丝不安,没来由的,有些害怕她那一双眼睛。
“你、你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老是针对我?”
“你要是敢对我不利,我回去一定会告诉……”
她一下子住了嘴,突然想起晋王不喜欢她公开二人关系,说还未到时候。
虞柔哼了一声,“总之,我把话撂这儿,你如果找我麻烦,你一定会死很惨!”
“我也把话撂这儿,虞姑娘这一回,是回不去侯府,更搬不了救兵了,还会惨死狱中。”
阮娆平静的看着她,一脸笃定。
虞柔顿时柳眉倒竖,“你!你居然敢咒我!”
“是不是咒你,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阮娆别过脸,不再理她,径直找到了先前那烧鹅店的小伙计。
“待会儿可能还要请你做个人证。”阮娆当着大伙儿的面缓缓道。
“你就把看到的说出来就行,误工费,我给你算三十两,你看如何?”
小伙计本想拒绝,一听这么丰厚的误工费,顿时眼睛放光,连连点头。
阮娆交代好了一切,刚巧那边衙役也从院子里出来了,个个儿神色凝重,对着马车旁边的两个侍卫搜起身来,果然在一人身上找到了空着的刀鞘,在另一个人身上找到了飞溅的血迹。
这两人也是蠢,方才被人撞破了杀人的事,慌里慌张也忘了将证据处理干净了。
“这你们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