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空无一人的屋子,凭空多出了一人,神态悠闲的坐在桌边,像是刚从画里钻出来的一样,清隽温润,贵气逼人。
掌柜的恭敬行礼。
“主子。”
男人把玩着桌上的杯盏,轻轻摩挲杯沿上残存的口脂,嘴角噙着淡笑。
“你总是能带给我惊喜呢……我的小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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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搁了半日,阮娆回到府里的时候,宴席早散了。
阮娆准备去春晖堂告个罪,刚走到湖边,迎面却冷不丁撞上一个人。
“去哪了?”
裴璟珩宽厚的胸膛像一堵墙,堵在她面前,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阮娆后退一步,与他拉开些距离,仰头微笑,十分端庄得体。
“随便逛了逛,表哥找我是有事吗?”
她在笑,眼底却写满了疏离。
那张明艳娇媚的脸上,再找不到一丁点儿对他爱恨嗔痴的痕迹。
他似乎真的,成了无关紧要的人。
裴璟珩心中一空,像是有人在他胸口开了道口子,冷风呼呼往胸腔里灌。
想将她拥入怀中,手指抬起,却又悄然握成了拳。
是他动了取舍的念头在先,又被她听了个正着,此番被她冷待,也算理所应当。
“表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长久的沉默后,阮娆率先出声告辞。
“等等。”
裴璟珩喊住了她。
“苍青方才回禀,说找到虞婉的尸首了。要一起去汴河岸边看看吗?”
阮娆一下顿住了脚,眼底忽而起了泪意。
“不去。”
“为何?先前,你不是一直惦记着这位堂姐么?”裴璟珩不解。
“我胆子小,堂姐惨遭横死,死相凄惨,怕看了之后,会做噩梦。”阮娆敷衍道。
“该做噩梦的是凶手,而不是你。”
裴璟珩想起那两个人,神色顿时一冷。
“主犯虞柔,已被我判了斩立决,明日午时行刑。”
“至于从犯木槿,我原本想将她捉回审讯。却听说她昨晚被秦嬷嬷送去庄子休养,半路遇到了歹人,连人带车坠入断崖,二人无一生还。”
“希望这个结果,能够抚慰虞婉的在天之灵。”
阮娆闻言冷冷一笑,指尖揩去眼角的泪,转头看他道:
“那我替姐姐谢谢裴大人了。”
“不过,光有这两个小虾米偿命,姐姐她可不会觉得抚慰。毕竟,幕后主使们还都逍遥法外呢。”
“不如裴大人索性将晋王一同判个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