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娆一路跌跌撞撞,顺着洞里的石梯往上爬,终于看到一线微光,一下撞进了门里。
门后是一间灯火通明的屋子,一个穿着胡服的舞娘正在对镜装扮。
听到动静,她诧异的回头,惊愕的站起身。
“你、你不是先前老鸨要找的那个嬷嬷……”
阮娆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跑错了洞口,阴差阳错来了百花楼,更没想到自己这张人皮面具已经被百花楼的人全都熟知了。
动作远比脑子快,她下意识掏出药瓶迷晕了舞娘。
门外却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连枝,好了没?就等你了!”
阮娆心头一跳,赶紧捏着嗓子,模仿刚才舞娘的声音。
“就来了。”
说完,她麻利摘了面具,脱下身上的湿衣,换上舞娘的胡裙,将换下来的湿衣服和舞娘一起塞进了床底。
刚将头发辫成异域风情的发辫,身后的房门就被人一把推开了。
“怎么这么慢啊!客人都等急了!”
一个黄衣舞娘念念叨叨的走进来。
阮娆急中生智,赶紧抓起桌上的面纱遮住了脸,拿胭脂抹红了眼尾,遮掩她那一双与众不同的猫儿眼。
果然,黄衣舞娘走过来看到她,只是蹙了眉,念叨了一句,“你怎么把自己画的跟个狐狸精似的?”
“算了算了,赶紧走吧!”
说完,不由分说拉着她边走。
阮娆在她身后默不作声,正寻思待会儿走到无人的地方弄晕她,谁知下一刻,大堂里突然传来关门的轰响!
“贵客丢了重要物品,全都给我回房去!”
老鸨一声中气十足的吆喝,所有花娘、舞娘还有客人全都回了房。
就连大厅里的客人,也在进行严格的盘查。
阮娆顿时眼皮子直跳,心里祈祷千万别是她担心的那样。
“百花楼如今是怎么了?怎么隔三差五的丢东西?烦都烦死了。”
黄衣舞娘吐槽了句,拉着阮娆进了天字号的厢房。
几个喝酒的达官显贵,一人怀里搂了一个,正在寻欢作乐。
旁边早就候着一群舞娘,全都穿着黄衣,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埋怨——显然,都在等她这个领舞。
这下,她想滥竽充数都充不成了。
“怎么还不开始?等爷发火是不是?”
其中一个胖子不耐烦的嚷嚷开了。
“连枝。”
黄衣舞娘扯了扯她提醒。
阮娆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了正中间,伴着丝竹管乐,跳起了西域的胡璇舞。
其他舞娘全都诧异极了,不知她何时学会了这样好看的舞蹈,但还是尽量配合她舞动起来。
红裙少女被围在中间,裙摆盛放成一朵火红的花,腰间的金铃叮当作响,一段雪腻纤细的腰肢在窄短的衣摆下时隐时现,看的男人心痒难耐。
胖子很快被迷住了眼,脸上露出痴迷的淫笑,一下推开怀里的花娘,摇摇晃晃朝阮娆伸手抱去。
“咻!”
胖子的手还没挨到阮娆一丝裙角,霎时双眼大睁,眉心一点红,轰然倒地。
“处理了。”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立刻便有一群黑衣人闯入,将胖子的尸体拖了下去。
其他几个客人吓得面如土色,瘫在原地不敢动弹。
“滚。”
声音也不知哪里发出来的,清冽淡漠,充满杀气。
所有人,包括舞娘,全都落荒而逃。
阮娆本来弯腰混在其中,眼看就要迈出门了,腰身突然被什么缠住,被一股大力扯了回去。
阮娆踉跄后退数步,一下跌进了男人的怀里。
还没等她挣扎,下一瞬便被人从后面握紧了腰肢。
后颈一凉,冰冷的玄铁面具贴着她的肌肤,摩挲出阵阵战栗。
“不是说去拿银子么?怎么毒伤了我两个手下,还当起了舞娘?难道,你是要现赚一百万两?”嘲弄的声音贴着她耳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