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珩轻笑,咬了下她的耳朵,哑声蛊惑,“记住,你欠夫君两回。”阮娆捂着耳朵装鸵鸟,死活不肯抬头,羞臊极了。
不多时,困倦袭来,她渐渐趴在他胸口睡了过去。
裴璟珩眼眸深深的凝望她的睡颜,思绪逐渐沉了下来。
朝中那些酒囊饭袋,也值得他的婉婉劳心劳力,为他们费心?呵呵,他们不配。
一帮尸位素餐的蛀虫,等他日尘埃落定,迟早都要清扫一番。
至于那些虚头巴脑的口碑名声,他更是一点都不在意。
所谓民心所向,那些百姓们才不管皇帝是用什么手段爬上的龙椅,只要让他们吃饱穿暖,自然就会感恩戴德。
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那就根本算不得问题,也不值得如此大费周章。
眼下裴家其实最该做的,便是韬光养晦,蛰伏静待。因为做的越多,破绽便越多。
不过,既然他的婉婉兴致勃勃想练手,那就让她去练吧。
她想小鸟依人,他便为她遮风挡雨;她想展翅翱翔,他便为她保驾护航。
他不懂得如何去爱人,但却知道,如何能最大限度的让她开心。
裴璟珩收回思绪,云淡风轻的一哂,低头亲了亲怀中人。
————
第二次醒来,裴璟珩果然已经离开。
阮娆于是也穿衣起床,精神抖擞,只除了腿间还有些酸胀。
不过比着她要忙的大事,那点不适可以忽略不计。
阮娆穿戴好就开门走了出去,喊出苍青,事无巨细的交代了一番。
苍青立刻领命而去。
阮娆又喊来其他暗卫,让他们悄悄守着晓月山庄,一有动静马上来禀报。
这之后,她吃了早饭,该干嘛干嘛。
不多时,晓月山庄果然传来消息,说是几家官员女眷相携上山,哭求老太太做主。
阮娆点点头,看了眼十七,“到时间了,按我之前说的做。”
……
晓月峰的上山必经之处,几家女眷的马车被拦了下来,其中不乏披麻戴孝的。
老幼妇孺哭哭啼啼的下了车,有理论的,也有撕扯的,还有威胁以死相逼的,眼看场面越闹越大。
守路的几个暗卫不能拔刀,不能动武,几乎快要招架不住。
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几匹快马迅速冲来,女眷们纷纷尖叫着躲开,拿刀以死相逼的那位,更是跑的比谁都快。
直到驾马之人跑过,她们吃了一嘴的灰,这才看清那马背上坐着的,清一色的全是大夫,还是上京城有名有姓的大夫们。
这着急忙慌的上山,莫非是老夫人得了什么急症?
正胡思乱想间,只见山上下来一位婢女,五官平凡,但气势却十分英气干练。
“奴婢给诸位夫人见礼。”
“诸位夫人在此吵嚷,府里原本瞒着的事情传到了我家老夫人耳朵里,老夫人受不了刺激,当场旧疾复发,昏厥过去,诸位夫人可莫要走,待会儿万一老夫人出了什么差池,将来对簿公堂,总要有个被告不是?”
诸位女眷你看我我看你,全都傻了眼。
那婢女面无表情,一丝笑意也无,一副十分有底气的模样。
“晓月山庄全是裴家女眷,原本就是哄着老夫人养病才阖家提前来避暑的,山下的事,山上一概不知,也做不得主,诸位夫人若是不信,只管在这儿等着。裴家不会亏待客人,若有想留下的,只管告诉奴婢,奴婢立刻差人在这儿扎帐篷,供应一日三餐。”
众人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结果听着婢女说的如此有恃无恐,像是根本不怕她们留下来闹时,个个人儿都打起了退堂鼓。
连面也见不着,还留下干什么,当被告啊?
很快,几辆马车原路返回,来时哭哭啼啼,走时鸦雀无声。
十七看着那些人的背影,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暗道还是少夫人的这套办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