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指挥使弓着身,脸上堆砌着谄媚的笑,像极了一只哈巴狗。殿前司的众兄弟们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里的鄙视和不服,却只能按捺住,全都藏进心底。
这货要不是许贵妃的外甥,给殿帅提鞋都不配!还鸠占鹊巢?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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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下人很少,即便偶尔有一两个,也是无精打采。
上官旻满意的看着裴家的颓败,让人领着径直去了清思筑。
竹林外的机关便是一道坎,等他们这边以负伤无数的代价终于闯进去,那边屋里的人也已经换了。
上官旻一进屋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和药味,不由捂了捂鼻子。
“看来子渊伤的很重啊。”
裴璟珩趴在床上,面色苍白陷入昏睡。
上官旻蹙了蹙眉,“来人,给他诊治。”
几位御医上前,轮番号脉,得到的答案都是气若游丝,命不久矣。
老管家跪在地上抹泪,“世子爷自从辞官后便大病了一场,旧疾复发,国公爷听说他冲动辞官,更是气病了,将世子爷好一顿家法处置,世子爷病上加伤,拖着拖着就成了这样。”
上官旻只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知道这父子俩没事,却不知他们用了什么办法,竟能躲过诊治。
明面上是看不到什么破绽了,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此番来,也不过是虚晃一枪,引蛇出洞。
“朕本想重新对子渊委以重任,既然他伤的这般重,朕也不能强人所难。看来去南疆平叛的事,只能交给其他合适的人了。”
上官旻似笑非笑的站起身,离开了。
裴璟珩睁开眼起身。
老管家连忙凑上来,“世子爷,昨日苍青来说,少夫人要卖房子卖地?眼下您看……”
“继续按少夫人的计划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做的逼真一些。”
裴璟珩淡淡吩咐完,转身从密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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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内,裴润接过圣旨,四周一片庆贺声。
“恭喜裴翰林高升!”
“裴翰林初次授官就是南疆平叛都指挥使!史无前例呀!佩服佩服!”
“将来我等还要仰仗裴指挥使了呀!”
“裴老弟前途似锦,官运亨通啊!”
……
四周恭维话不停。
裴润淡淡扫视一圈,“这种官运给你们要不要?”
他作势将圣旨往前递,所有人顿时吓得变脸,避如蛇蝎。
裴润嘴角扯出一丝讥讽的笑,转身出了门。
虚伪。
从皇帝到下属,虚伪的恶心。
高升么?可喜可贺么?
柿子专挑软的捏,上官旻对阵裴家,先拿他祭旗罢了。
他无所谓,这么长时间,他也想通了。
距离率军出发还有两个时辰,裴润径直出了翰林院,对着驾车的马夫道:
“去晓月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