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沁和阮娆自然会十分听从。
谢氏听完默不作声,略微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
卢氏却在心里暗暗撇嘴。
这又是闹哪出?上次困在山上个把月,跟坐牢似的,快把人憋死了,如今又不让人出门了,天天疑神疑鬼的。
她面上应了,心里却十分不当回事。
谢家的婚事告吹了,沁儿的婚事总不能一直拖着,再怎么着也是她从小养到大的,气归气,总不能真的不管。
况且闺女都及笄这么久了,还没许给像样的人家,又不带出去走动,人家还指不定怎么说她呢!
她心里悄悄盘算着,默不作声的吃完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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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娆吃完午饭回到房里歇晌,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空荡荡的枕畔,心里没着没落的。
这几日两人天天连体婴似的待着,猛然间分开,她还真有点不习惯。
又烙饼似的翻了一会儿,她死活睡不着,干脆穿衣起身,领着十七和红玉去了账房。
这几日陆陆续续把府里各处的账册摸了个遍,她心中已经大致有了谱。
“去请老管家过来。”
阮娆吩咐了声,十七腿脚快,立刻去了,不多时便把人带到了阮娆面前。
“少夫人有何吩咐?”老管家弓着腰身,俯首帖耳。
阮娆微微一笑道,“大中午的,辛苦老管家跑这一趟,陪我去后厨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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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午休,后厨只有个帮厨坐在门口打盹。
“少、少夫人……”
帮厨睁眼看到来人,吓得一激灵站起身。
阮娆对她笑笑,径直进了大厨房,目光仔仔细细的扫过每一个角落。
“今日新采买的食材,都在这儿了?”
帮厨忙点头。
阮娆看了眼那架子上不值钱的萝卜白菜,两条鲫鱼,还有半扇子猪肉,冷冷一笑。
“阖府每日采办新鲜食材的花销是五十两,这些银子够寻常百姓家吃上一年的了,可我也没觉得吃的是什么山珍海味,每日桌上也不过是些家常菜。我来这儿就是想问问,这银子,都花到哪里去了?”
帮厨支支吾吾,“少夫人,奴婢只是个打短工的,厨房里的事儿,都是主厨娘子和采办娘子两个人说了算,奴婢什么都不知情……”
什么都不知情,这话说的好。
深藏的意思就是,其中的隐情我看到了,但是我不敢说。
“去,把后厨干活的所有人都给我叫过来。”阮娆拣了个椅子坐下了。
帮厨一听这是要出大事,慌忙去了。
过了许久,月洞门那边,终于可以看到一群中年妇人交头接耳着从后院走出来。
被众人簇拥着围着最中央的二人,膀大腰圆的,是主厨,尖嘴猴腮的,是采办。
阮娆坐在阴凉处,笑着打量着二人。
两人对视一眼,带头上前见礼。
“奴婢们见过少夫人。”
“这大中午的,日头这么晒,少夫人怎么会来后厨油污之地?当心弄脏了您的玉足。”
采办娘子一张巧嘴,笑的像朵花儿似,惯会拍马屁。
阮娆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方才等着诸位的这段时间,我实在闲的无聊,便让人拿了今日的采买单子看了看。”
她染着丹蔻的指尖捏着一张纸,轻轻掸了掸。
“我说怎么今日府里人这么少,一日却还要五十两的花销,敢情是买了只三十两银子的虫草鸡。”
她眯起眼睛,目光锐利的在二人脸上梭巡,“我问你们,鸡呢?”
二人不约而同,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