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那贱狗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去惹得罪不起的人。”“须知祸从口出,嘴、贱、必、死!”
几人脸色顿时一变,全都低下了头,借由喝水掩饰心虚。
耳边终于清净了,裴沁腰杆儿也挺直了。
“谢谢嫂嫂。”裴沁拉着阮娆道谢,又压低声音道,“那日我上街明明戴了幕离,中途没有掀开过,外人怎么会知道我和……”
阮娆立刻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回去再说,眼下先把宴会应付过去。”
话音刚落,只听太监一声高亢的唱喏——
“陛下驾到——”
大盛婚嫁习俗,便是作为皇帝也难以幸免。
民间的新郎官将新娘子送入洞房后要出来被亲朋灌酒,做皇帝也得出来接受百官敬酒,当然喝不喝,全看皇帝自己。
上官旻绕过座屏,从后殿走出来,直到坐在龙椅上,目光始终盯着人群中那一抹云霞孔雀纹翟衣的倩影。
同样的礼服穿在她身上,却能呈现出不同凡俗的美和端庄。
她太适合这样华丽繁复的礼服,若是今日皇后身上那套百凤穿花遍地绣金的霞帔穿在她身上,还不知是怎样的盛景……
上官旻眸色暗了暗。
但一想起那画面切换成许婧柔那圆墩墩涂脂抹粉的脸,他眼底顿时闪过一抹冷色。
“开宴吧。”
“陛下赐宴——”太监在一旁高声唱喏,声音回荡在高阔的殿堂里。
众臣高呼万岁,之后宴席才正式开始,宫人们鱼贯而入,撤去各自面前案几上的点心果子,陆续端上菜肴。
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大快朵颐,唯独裴家女眷动筷子只是做做样子,没怎么吃。..
上官旻将一切尽收眼底,勾着唇角,遥遥朝阮娆举了下杯。
阮娆垂下眼皮,权当没看见,心里却没来由的提了起来,总觉得似乎要发生什么事。
她的直觉一向敏感,那种感觉一上来,便让她坐立不安,加上殿内也闷热,她额头渐渐渗出汗来,恨不得立刻起身带着所有人离开这里。
正当她胡思乱想间,突然,身后传来“哗啦”一阵响动!
“噗!”
她转头看去,只见身后桌案上的碗盏全都倾倒掉落,一片狼藉。
而方才嚼舌头的那几个妇人,吐血的吐血,晕倒的晕倒,全都伏案不起,
“不好!有人中毒了!”
角落里不知谁喊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集中到阮娆她们这边来。
众目睽睽中,裴老夫人的脸色也越来越白,突然也吐出一口血,猝然晕倒!
“祖母!”
阮娆和裴沁同时惊骇出声,连忙将人扶住。
上官旻从容的放下酒杯,一抬手,下令道:“所有人不得离宫,分别羁押,中毒之事,朕要彻查到底!”
“来人,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