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种似锦的带领下,赵吉从那处暗门行出去之后,周围便是一大片的丘陵山地了。
周围虽然积雪甚深,但却早因为种似锦的频繁往来,而踏出了一条细密而规则的小路。
就这样,种似锦在前面引路,赵吉则在后面紧紧跟随。
这一走,便是两三刻钟。
在前面领路的种似锦,忽地停下身子的时候,一大片的菜园子以及两三间茅草屋,便映入了赵吉的眼帘之内。
赵吉先是左右抻了下有些酸软胀痛的双腿,随即便与种似锦一前一后地从那菜园子的正门,行了进去。
在一间茅草屋内,似是点了好几根蜡烛。
仅从窗外,便能瞧见一个甚为魁梧的身影,此刻好似依在了墙壁上,手中提碗正在往嘴里不住地灌着。
赵吉心中一喜。
屋内那人,应该就是鲁智深了。
鲁智深呀鲁智深,你知道我念你念得有多苦吗?
没想到此刻,终于让我逮着了。
赵吉心中越想,面目之上便越是兴奋。
随即就想疾步上前,推开那木门。
可是刚将手伸出去,却又忽地收了回来。
我的身份着实有些特殊呀,若不合时宜地暴露了,确实不太好。
念及于此,赵吉便缓缓转头,给了种似锦一个眼神。
种似锦会意之后也不啰嗦,单手按着剑柄便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在经过了短暂性的沉默之后,便忽地传来了一个颇为粗犷的声音:
“这位娘子,你深更半夜独闯我这出家人的住处,却是何意?”
赵吉一听这粗犷的嗓音便知此事稳妥了,于是一个大步便迈进了屋内。
还没等种似锦答话呢,便率先接起了话茬:
“此处住的,可是鲁智深鲁大师?”
就在赵吉说这话的同时,那双颇为明亮的眼睛,也在依墙而卧的鲁智深身上,不住地打量起来。
这是一个,身穿灰布僧袍,年约三十左右的胖大和尚。
头顶九点受戒香疤,眼、鼻、口阔,面容敦厚。
此时,正双臂撑炕。
衣袖上撩之际,手臂上的纹绣便显露出来。
就在赵吉打量鲁智深的同时,坐于炕头的鲁智深也在不住地打量着,站在门口的那个身着一身黑色锦袍的年轻公子。
但见眼前这位,面目甚俊,衣着贵气。
嘴角含笑之时,虽看起来颇为顺眼洒家。
可俺好似并不认得此人呀?
那此人深夜寻我,又为何事?
鲁智深心中琢磨不明白,于是这会儿便只能缓缓开口道:
“洒家正是鲁智深。”
“不知这位公子与先前那位娘子,如此晚来寻洒家却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