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忽地将整个剑刃拔了出来。
映着近处的烛光,左观右看。
良久之后,方才面含钦佩地道了句:
“真是好钢出好剑呐!”
“若俺当初在庙中习武之时,能有这么一柄好剑的话,那还练个什么双刀呀?”
“只可惜呀只可惜,那庙中,当真没有这种武器的。”
汉子感叹完了之后,便将剑刃插回了剑鞘之中,复又递还到了赵吉手中。
而在整个过程当中,身着龟奴服饰的鲁智深,却一直在打量着那魁梧汉子的身形样貌。
于是便在此时,甚为欣赏地来了句:
“我见这位兄弟臂长体阔,双眼有神,想必也是一个练家子吧。”
“却不知师承何处,又学得何种功夫?”
当那魁梧壮汉转头去看鲁智深时,第一眼瞧的,便是他身上的一整套龟奴服饰。
当看清鲁智深的样貌之时,却不由得连皱了几下眉头:
“区区一龟奴,腌臜般的人物,却也懂得武艺吗?”
汉子之所以会出此言,也并不是瞧不起下人。
而是在这个时代,那妓院当中的龟奴,几乎就是最令人瞧不上的存在。
毕竟那些人平日里干的,也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
如帮着老鸨拐卖妇女,替嫖客出谋狎妓等。
所以此时,坐在对面的那个魁梧壮汉会出此言,也就并不奇怪了。
可这些话骤然传入鲁大师的耳中之时,却令那鲁大师当即不满起来。
砂锅大的拳头向上一提,便有干架的气势。
也幸亏赵吉眼疾手快,一出手便拉出了鲁智深。
若是不然的话,这鲁大师距离被那些官兵捉去,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了。
赵吉在安抚完鲁智深之后,也得替鲁智深找回场子。
可眼下,既然不便与那汉子大动干戈,那赵吉就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但见他先是微微一笑,随后便摊出手掌,指了指坐于对面的鲁智深:
“你这汉子,莫看我这位兄弟的出身上不得台面儿,可手上的本事却相当不俗。”
“若你这汉子不信的话,你们二人完全可以在此地比划一番,争出个一二来。”
“若我这兄弟能侥幸得胜,那就请你收回刚才的话语,并向我这位兄弟拱手致歉。”
“如果我这位兄弟败了,那我们三人不仅不多言,还会把你桌子上的酒水账一并结了。”
“不知你这汉子有没有那个胆子,和我这位兄弟比划一下呢?”
赵吉的话音刚落,坐于对面的魁梧大汉便轻喝了一声。
随即那面上,也浮现出了一丝饶有兴致的神色:
“有意思,当真有意思得紧。”
“自从我武二郎于那景阳冈上,三拳两脚打死那头猛虎之后,凡与我相见之人,无不对我礼敬三分。”
“却从没有胆敢主动向我挑战之人。”
“却没曾想,今日在这京城之中,却让我遇到了这事儿。”
“倒真是好极好极。”
“只不过此处闲人太多,我武二郎也怕伤及无辜。”
“莫不如咱们现在便找一清净处比划比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