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身,才会写下那份供词的!”
“县令大老爷可要明察秋毫呀!”
面对着王婆的突然反水,武松的脸上也并未起任何波澜。
只是在那里,兀自冷笑着,看着王婆的精彩表演。
而坐在上首的县令,忽地听闻王婆这么说。
面上,不禁也起了一丝疑惑之意:
“那婆子,你既然这么说,却又有什么证据呢?”
“若你拿不出证据来,那便是你在诬告武都头!”
“本官现在,便可以拿你问罪!”
王婆心中一慌,随即便忽地瞪大了双眼。
满脸委屈地瞅着坐在最上首的县令:
“县令老爷坐于高堂之上,又是在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老身区区一民妇,又怎敢诬告他人?”
“老身,老身……”
王婆说着说着,便下意识地向着武松的方向瞥去了几眼。
见武松除了面色不太好看之外,也没有丝毫要动手的迹象。
心中,方才安心了不少:
“县令大老爷,老身,老身能不能站在众位衙役身后去说?”
“若是不然的话,老身,老身当真怕那武都头会突然暴起伤人。”
县令的脸上有些不耐烦,但为了能让这件事尽快解决,他便只能对着王婆很是随意地摆了摆手:
“去吧去吧。”
当王婆站在众位衙役身后,看那武松并没有跟来之时,那胆子,方才大了些:
“县令大老爷呀,老身写那供词之时,完全就是被武都头逼迫的呀。”
“在当时,如果老身不写的话,老身现在恐怕就见不到县令大老爷了。”
“那天,武都头也不知何故便强闯入老身的茶水铺子。”
“然后,便将老身带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所在。”
“在那处,不仅满是血迹,而且,而且他家嫂嫂也被武都头给囚禁了起来!”
“为了迫使他家嫂嫂,能够早些给出供词,武都头那个该天杀的贼,竟派人将他家嫂嫂打了个遍体是血,浑身是伤!”
“待到最后,竟还将他那嫂嫂扔入了山林之中,任其进入虎狼之口!”
“如此心狠手辣,又怎配咱阳谷县的都头之职务?”
“而老身,正是见识过了武都头的残酷手段之后,方才在百般无奈之下,写出了那份供词。”
“如若不然的话,怕是这会儿早就被那武都头折磨而死了。”
坐于最上首的县令,当听闻王婆的这番讲述之后,当真是越听越心惊,越听越胆寒。
待到了最后,就连他看武松的眼神都变了。
便好似那武松,就是个专吃人的魔鬼一般。
好似他一个不注意,就会立马向他扑过来似的。
这会儿,县令的嗓音有些微微发颤:
“那,那婆子,你所说之言都是真的吗?”
“你确定上述那些,全都是你亲眼所见?”
县令的话音刚落,那王婆便立马接上了话茬:
“真的真的,绝对是真的!”
“若不是老身亲眼所见,老身又怎敢说出那些话来?”
县令的眉头紧皱,心中急跳。
脑袋瓜子里,更是嗡嗡作响。
因为在此之前,他可万万没想到,此事之复杂竟远超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