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板子刚刚落在王婆的身上,就将她立即又打醒过来。
随后那王婆,在这厅堂之内便又嚎又叫,又吵又闹。
眼泪与鼻涕齐流,脑袋瓜子更是撞在地上梆梆作响。
不停地祈求着坐在最上首的县令老爷,望他能开开恩,勿要打她那么多。
可那县令,就好似没听到这般哭喊一样。
只是勒令那些衙役们,尽快来打。
随着那厚重的木板,一下又一下地拍在王婆的身上。
王婆呼喊出口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到了最后,已然是叫不出任何声响了。
刚刚五十大板一过,那王婆便口中流涎,鼻中溢血。
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再也没了声响。
可即便如此,那县令也还没喊停。
仍旧自顾自地任由着那些衙役们,打完一百为止。
而当那一百大板打完之后,那王婆莫说活着了,就连她身上的骨头,都没有一块是完整的了。
潘金莲眼看着王婆被打,眼看着她的尸首,被那帮衙役从大堂之内拖了出去。
心中的害怕与惊惧,便已然到达了顶点。
这会儿,若不是有站在两旁的衙役紧紧地拖住了她的两条手臂,怕是那潘金莲,立刻便会吓得瘫倒在地,再也无法起来了。
眼下,既然那王婆已然伏法,武松也就没什么必要再跟她计较什么了。
马上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立于自己身后的潘金莲,以及尚在家中玩乐的西门庆身上。
现在证词已有,且还是两份。
至于那物证,却是被武松从潘金莲手中夺过的那碗汤药。
至于检验方式,也简单得很。
那便是,只需去集市随便买一只鸡来,在堂上,将那碗汤药为那只鸡当着众人的面灌喂下去。
若那只鸡,在顷刻之间便没了命,就可证明那碗汤药确实有毒。
而潘金莲欲杀亲夫之事,也就间接证明了。
此法简单之极,实施起来,自然也容易得很。
当府衙之内的公差们,按照此法实施的时候。
果然不出半刻钟,那只买来的鸡就被毒死了。
眼下,物证供词一样不少。
若按其他案子来说,当场就可以宣判结案了。
可武松这次告的人是谁?
那可是阳谷县内,最有权势的西门大官人!
所以,坐在明镜高悬之下的阳谷县县令,心中也为难得紧。
在反复权衡了好久之后,方才给出了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判决:
“民妇潘金莲,虽有毒杀亲夫之倾向。”
“但其结果,却并未形成。”
“充其量,也就仅与西门庆有过通奸罪名而已。”
“且在此之前,那西门庆便已有投案行迹,且认罪态度极好。”
“所以,武都头呀,要本府看,这件事就这么办吧。”
“勒令那西门庆,拿出些药材来为你兄治好伤。”
“如果你仍嫌不够的话,大不了,再让你兄休了潘金莲也就是了。”
“若你肯的话,西门庆那处,应该还愿拿出百两银子,以作安抚之资。”
“就是不知,武都头你的意思是……”
武松一听县令这话,又怎能不明白对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