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于他左、右两边的,则分别是童贯与高俅。此时,这三人正一边饮茶,一边欣赏着湖内的无边风景。
微风吹过之际,摆动着下巴上的花白胡须,当真悠然得紧。
坐于主位上的蔡京,怔怔地望着湖中鸟雀。
许久之后,方才转过头来,看向了坐在他左手边的高俅:
“高太尉呀,此次官家出京游玩,又不知发生了哪些趣事呢?”
“这里,平日里极少有人来的。”
“你不妨就在此地,与我们二位说说吧。”
高俅频频点头,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至极:
“要说官家这次,去山东境内所办的那些事儿啊,当真是有趣之极。”
“我这里,就捡一些重要的,与蔡太师并童枢密一同讲讲好了。”
“那官家,自打去了程太守的府邸之后。”
“当天晚上,程太守就给官家安排了一份大礼,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也想抱上官家那条大腿!”
“可到头来呢?”
“哈哈哈,官家不仅将那程太守的女儿睡了,而且还如弃之敝履一般,抬腿便走了。”
“这可着实把程太守气得够呛呀。”
蔡京与童贯,相视一笑。
随即一人接了一句:
“周郎妙计安天下,”
“赔了夫人又折兵呀!”
蔡京继续玩味道:
“那程太守本以为,只要我能劝动官家去他地面上游玩一遭。”
“那便能彻底与官家攀上关系。”
“却没曾想,那官家在享受完了好处之后,竟转身就走了。”
“反倒搞得那程太守,像戏台上的丑角一般,遭人耻笑。”
“当真愚蠢,愚蠢至极。”
高俅赔笑过后,便缓缓将发生在赵吉身上的第二件事,道了出来:
当蔡京陡然从高俅口中,听闻张叔夜这个名字的时候。
他那两条粗重的眉毛,便深深地皱了一下。
面目之上,更满含阴沉之色:
“高太尉呀,你可与那张叔夜相熟?”
“又可否得知此人如何?”
高俅端着茶杯,思索良久之后:
“据下官查探得知,这个张叔夜,可当真是一个大大的清官。”
“据说他在任上之时,清廉异常,甚得百姓拥戴。”
“而那日,官家在张叔夜的府上用过饭食之后,便与他聚在一起下棋去了。”
“而且据传,这二人棋下得,好似还不太愉快。”
蔡京将这事儿,暗自记在了心里。
随后,便让高俅继续说下去:
而当他听闻,堂堂一个大宋官家,竟与一个市井小民,因为那么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大动干戈之时……
心中,当真是既惊讶,又觉好笑无比。
虽然他这人的忍耐性极好,可最终,却仍旧没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那官家也真是的,区区草民,又何必跟他一般计较?”
“如此一来,反倒堕了皇家之威严。”
高俅随声附和的同时,也将自己的一个小要求,提了出来:
“蔡太师呀,近日以来,发生在官家身上的那些事儿,几乎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事罢了。”
“其中,又以笑料居多。”
“在此之后,下官真的还有必要再将这些事儿,每件都事无巨细地禀报给太师吗?”
“这倒不是下官想有意偷懒,实在是下官觉得,蔡太师每日里处理政务,便已然累得食难进,寝难安了。”
“倘若再管这些事儿,我怕终将会令太师大人的身体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