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只是官家在跟师师说这般计划的时候,却也提到了那个清风山寨,距离咱们京城可是有着十余日的路程呢。”
“既然相隔如此之远,那清风山寨上的几位强人头领,又怎么会为我这区区一女子,奔行那么远,担那么多风险呢?”
“这,难道不会令樊楼之中的老鸨,以及幕后的东家们心中生疑吗?”
赵吉狡黠一笑,随后缓缓摇头:
“师师小姐呀,这你就不懂了。”
“其实我在很久之前,便从大臣那里的奏报得知,那清风山寨虽然占地不大,但是山寨之上的几位头领,却极其好色!”
“那几位头领,久闻师师小姐的艳名,进而不顾身家性命,一心前往京城当中。”
“趁着樊楼之中,所有的老鸨龟奴皆都酣睡之时,用那挠钩潜入樊楼当中,强抓师师小姐二人,并致使其反抗弄伤了彼此。”
“以致血洒当场,而后又留书一封,用于挑衅那开封府尹。”
“讥讽其无能,并彰显他们一众人等,桀骜不驯好大喜功之性格。”
“这般去想,却也极其合理。”
赵吉边说,那李师师主仆二人边点头。
待说到了最后,不由得李师师主仆二人也在心中,信了七八分。
可是没过一会儿,那玉儿便又问了一个思索已久的问题:
“假如那开封府尹,当真气急败坏。”
“随即便指派着麾下的数百人马,连行十数日,到那清风山寨当中要人呢?”
“如若他们双方一对峙时却发现,我与小姐二人并不在那清风山寨之中,却又如何?”
赵吉缓缓拉起了玉儿的小手,这不禁就把玉儿弄得,脸生红霞,心中纷乱。
连连轻轻把手向后抽了好几回之后,见仍旧挣扎不脱,于是便只能任由赵吉,将她的小手抓在手中了:
“玉儿呀,就算到时候,开封府的兵丁们当真心中气不过,一路追至清风山寨那里。”
“那他们,也决计不会与清风山寨之上的一众草寇头领们,讲什么道理的。”
“即便那清风山寨之中的草寇头领们,当即表示,你和师师小姐都不是他们掳走的。”
“那开封府尹的那些兵丁们,却也是绝对不会信的!”
“因为在那些兵丁们的眼中,那帮草寇贼匪们,当真就是一群无恶不作的家伙。”
“至于言而有信之类的行为准则,更是无从谈起。”
“所以他们两伙人,若真的碰在一起,即便彼此杀得天昏地暗,却也仍然不会从对方口中,信得一字一句!”
“官府之人,不会信清风山寨的那群草寇贼匪们,没有将你们二人掳走。”
“而清风山寨的那群草寇贼匪们,也绝对不会信那些官府中人,此次前来那处,就是为了区区两个女人而已。”
“彼此猜忌之下,十有八九只会当场拼命!”
“所以这件事,久而久之,必定会成为一件无头公案,任何人都查不下去。”
李师师深深地望了赵吉一眼,口中的语气,也颇为复杂:
“官家呀,那清风山寨之中的草寇强人们,经官家这么一算计,可当真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