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宋江见闻此情景之后,心中非但没有一点儿怜悯之意,反而更觉那老婆子讨厌至极:
“那封书信,被你藏到了哪里?”
“快快给我拿出来!”
“若是不然的话,我宋江,不介意再送你一程,让你去那阴曹地府之中,与女儿相见去。”
那老阎婆子,双目恨恨地瞪着立在面前,手持铁叉的宋江。
嘴中白牙,更是被她咬得吱嘎作响。
很显然,是已经恨极了这会儿的宋江。
可她却也知道,就仅凭自己这孤寡老婆子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是手持利刃,且力量比她还大很多的宋江的对手。
念及于此,她便立刻在人群面前卖起了惨:
“诸位街坊们,诸位街坊们呀!”
“那,那宋江,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我女儿残害致死。”
“而后,又想如此这般逼迫于我。”
“如果我不顺从他的话,怕是眨眼之间,便也会被此人残害致死的。”
“如若诸位街坊们,尚且念及往日之恩情,便立刻冲出这里,前往县衙当中去请那县令大老爷过来,为老身做主。”
“若能如此,老身必当感激不尽。”
当立在周围的那些左邻右里们,听见阎婆的这般话语之后,不禁都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若眼前那个杀人之人,换作郓城县内的任何一个。
没准他们这些人不用阎婆多说,便当先跑离了这里,前去官府之中报案了。
毕竟眼前这个人,刚刚那般行止如此凶残,如果不尽快报案的话,说不准他们这些人用不了多久,也会惨遭其毒手的。
可今时今日,刚刚那个行凶之人,却正是郓城县内一直以来都备受百姓们尊敬、感激的宋江宋押司。
既是如此,那帮左邻右邻们,不免就纷纷呆在了当场,不知这件事又该怎样处理了。
而趴跪在地上的阎婆,眼看着自己哭嚎了那么久,周围的那些邻里们竟没有一个人应声,更没有冲出此处跑去报官的。
顿时便气得,险些晕厥过去。
随即抬起手来,便无比凶狠的指着在旁围观的那些邻里们:
“你们,你们一个个的,往日里都说与我们家交好,怎么今时今日,我家女儿就惨死在此处,你们一个个的却都袖手旁观了呢?”
“一群黑心烂肺的牛马,见死不救的牲口!”
“又怎配在世为人?”
这会儿,那个闫婆越骂越是生气,越骂越是心急。
可是,正当她骂的起兴之时,人群之中有几个胆子颇为大的街坊,却也在此刻憋不住了。
提起嗓门儿,便忽地怼了回去:
“你这老阎婆子,此时此刻,又怎配在此地如此辱骂我们?”
“虽然我们这些人,都不晓得刚才那宋押司,为什么要那般残杀你女儿。”
“但我们这些人的内心之中,可都明亮得很呢。”
“那宋押司,往日里帮人无数。”
“端的就是一个,举世无双的大好人!”
“而今时今日,你女儿之所以会惨死此地,若要我们众人来想,必然就是你那女儿行为不端,举止放荡,又或者做了很多极其过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