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这次,竟然一下子就派了这三位朝堂高官前来咱们这里诏安,那便已然说明朝廷这次的招安诚意了。”“唯独让咱们兄弟不快之处,不外乎就是那区区两人而已。”
“若咱们水泊梁山,当真因为那俩人的关系,进而与这次的招安失之交臂的话,那又多可惜?”
晁盖大嘴一撇,满脸的不屑:
“可惜?”
“我晁某人对于这件事,却并未看出如何可惜来。”
“那大宋朝堂上下奸佞成群,祸害得一众贤良没有一人敢直言进谏。”
“再说那大宋官家,要我看来,也未必就是一个明事之君。”
“若是不然的话,早就将满朝之奸邪尽数诛灭了,又何须等到今日?”
“所以要我看呐,咱们这次若能真的接受了朝廷招安,入那朝廷当官,却必然要受许多奸佞之臣的腌臜之气。”
“二位贤弟又何苦放着如此逍遥自在的生活不过,偏偏去寻那般晦气呢?”
吴用神情复杂的对着晁盖,摇了摇头。
双眸当中,更于此时现出了担忧之神色:
“天王哥哥,没错,在此之前咱们确实曾数度打败过朝廷官军。”
“但在吴用看来,那也是朝廷大军选帅不佳,将帅不睦的综合结果。”
“倘若大宋朝廷真的铁下了心思,尽起数地之兵,联合京城之中的禁卫军,对咱们水泊梁山形成联合绞杀之势的话。”
“到时候,只需那三军统帅,将咱们水泊梁山团团围将起来,实行困顿之法。”
“那么仅待咱们山寨之中粮草断绝之时,咱们兄弟距离兵败城破,便也不远了。”
“所以按照小弟的看法来说就是,咱们水泊梁山虽然现在兵精粮足,但也有其非常致命的短板。”
“与那朝廷相抗之后,或许一日两日尚可,一两月也行。”
“倘若真的相持的更久,那么咱们水泊梁山,当真没有太大的生存概率。”
“既然如此,那咱们何不趁着这次的招安之机,为咱们兄弟以至于子孙后代,博得一个封妻荫子的良好待遇呢?”
“小弟也知道,哥哥心中所担心的那些。”
“但是小弟在这里,却可以明确告知大哥一点,那就是,对于大哥心中所忧虑的那些,小弟早就有所对策了,还请哥哥勿要再因那般事而担心。”
晁盖面色复杂地瞧了瞧,刚刚说完话的吴用。
随后又转头看了看,坐在自己身旁的宋江。
见那二人于此时,皆都一脸希冀的望着自己。
晁盖不禁便悠悠一叹:
“既是如此,那这件事儿,便全由二位贤弟做主吧。”
宋江、吴用二人纷纷点头,正欲从聚义厅离开之时,坐在一旁久久未曾说过一句话的公孙胜,却于此刻提出了一个十分发人深省的问题。
“晁盖哥哥,公明兄长,吴学究。”
“其实现在,就咱们水泊梁山该不该招安这个问题上,还有一个细节问题呢,却不知三位有没有考虑过。”
“那就是,朝廷此次对咱们水泊梁山招安之心意,到底是真是假。”
“到底是真诚的,想要将咱们水泊梁山招安至麾下为国效力呢,还是仅仅只想以此为借口,将咱们梁山众位兄弟坑下山去,然后聚而歼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