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去吗?”
赵吉没有当即回复此言,而是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随后身形一转,便向着牢房外走去:
“通常,当人遇到危险的时候,仅且只有两种选择:”
“其一是,败退而行。”
“其二便是,迎难而上。”
“我虽是大宋朝的官家不假,但却也是军方的第一执剑人。”
“既是如此,在面对诸多劲敌之时,我便绝不会有当逃兵的念头。”
“无论是正面击溃敌军也好,倒在冲锋的路上也罢。”
“这,都是那般身份的执念与信仰。”
“若今天的我,在命运的反复磨砺之下,失去了那些东西。”
“那在此之后,又怎能为身旁的亲近之人,遮风挡雨?”
“又怎能带领偌大一个国家,掌舵远航?”
这会儿的赵元奴,就怔怔地跟在了赵吉的身后,听着那番言语。
虽不曾发言,但那心中却与之此时此刻的神情,表现形成了巨大反差。
这些,真就是以前那个下流胚子,所能说出来的话吗?
明明那坏人,在此之前是那般地淫邪、无耻、放荡无度。
可为什么在这一刻,却会表现出如此的平稳豪气,不畏生死呢?
当如此两种的极端人格,突然汇聚在一人的身上时。
那他这会儿,当真就是以前的那个赵吉吗?
赵元奴、赵吉二人,足足前行了半刻多钟,方才来到了一间石室当中。
这间石室,占地颇为宽敞。
比赵吉原来所呆的那间牢房,竟足足大了二三十倍有余。
石室内,各式各样的家居用品,一应俱全。
而在那大厅中央,此刻就有一名身着紫红长袍的美艳少妇,无比悠然地坐在了那处。
但见那女人,身材修长、肌肤白皙。
面容之上的娇俏模样,甚为妩媚。
特别是她的那双眸子,左盼右顾之下,总能把他人撩拨得,心中欲念丛生。
此刻的赵吉,越瞧那女人,双眼之中的欣喜之色,便越加浓郁。
刚想主动上去开口接话,便忽地感觉后背一疼。
赵吉心中不解,便转过头来,想要看看到底是谁掐的自己。
可却让他看见了,赵元奴那满是嫌弃的眼神:
“家师就在那处,还不赶快前去拜见?”
“若见礼的迟了,怕是你今天,当真就走不出这间房间了。”
赵吉闻听此话之后,顿时面容之上的神色便为之一滞。
因为他刚才可万万没想到,坐在大厅中央的这个女人,竟然就是赵元奴口中的那个,好似心理变态一般的恐怖师尊。
赵吉的脸色,略显尴尬。
心中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方才快步走上前去,微微见礼道:
“原来这位,就是元奴小姐的师傅呀,失敬失敬。”
宋红颜眼皮微抬,面容之上的神色略显阴冷:
“却不知你这小子此次过来,是想向我领死呢,还是想与我合作呢?”
赵吉讪讪一笑:
“但凡世间之人,就没有几个不怕死的。”
“却不知小子的这般观点,前辈又是否认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