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泛起涟漪，姜月听到还是有些暗暗惊讶的。她没想到自己如此对顾墨，但顾墨还能三番五次地帮他们姜家，上次寄来书信告知祖父之死也是，不禁有些感激。

姜寒似是察觉出姜月有些不对劲，正想询问她是否想亲自登门拜谢顾墨时，姜月却开口了：“定国公世子确实不如传言所闻那么冷漠无情，屡次出手帮助我们姜家，我们是要感激人家，哥哥，你登门拜访时，也把月儿说上，就说…”姜月抿抿嘴，“就说月儿也十分感激他。”

说完，姜月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见姜月提及定国公世子如此客套，姜寒想说的话就这样被堵了回去，也只能点了点头答应了姜月。

“丹青，把今日朝廷上太子所犯的暴行，一字不落，一件不剩，找人在盛京传出去。”

顾墨脑海中都是姜寒说的，太子居然安插了人进了姜府。虽然现在没什么事，但他思虑着实在有些后怕。看来今日在朝廷上对太子还不算狠戾，还得快些把太子铲除才行。

“是。”丹青得令，很快办好了差事。

所谓舆论能压死人，盛京的民众自上次太子辛秘传言，都一改以前还对太子形象残留的美好崇拜。而这次，不过两日，太子已经变成了过街老鼠的形象，百姓们现在提及太子，那都是怨声载道，十句话里十一句都是难听的。

渐渐地，百姓的声音愈来愈大。有些比较激进的百姓，还组织着上衙门门口坐着，天天喊着要把太子废储的口号，认为太子这种人根本不配继续住在东宫，不配坐在太子之位上。

“陛下，现在外面的声音极其难听，有损百姓心里皇家良好形象啊…要是日后百姓连皇家的权威和所言都不信服，如何平天下？”

“陛下，废储的民声浩大，臣等认为不能假装听不到百姓的声音…还请陛下——废了太子的储位吧！”

“陛下——废了太子储位吧！”

看着众人齐齐跪了下来，皇帝面上难掩焦躁，可他还没决断，迟迟不肯回应。

“陛下！这事关重大，一刻都拖不得的，还请陛下快些决断啊！”

“陛下，如您今日不废储，臣今日就算是以死逼谏！也要劝陛下快些废储！此事不容耽搁！”

见皇帝还在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的样子，忠臣们纷纷做出以死相逼的样子。

“反了天了！你们都想逼死朕吗？”

皇帝看着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样子却十分恼火，站起来质问。

“陛下，太子已经屡次将陛下气得病重，陛下还要这般袒护吗？”

“陛下，可不要因为亲情而毁了皇室的名誉啊，陛下三思！”

“陛下三思——”

“朕知道你们的顾虑，可是那是朕的儿子！是当今太子！已经立了储位怎可说废就废，岂不更加儿戏！更何况你们也说了此事有关皇族权威，不可随便废储，好了，此事不要再议。”

“陛下…”

“我说了！此事不要再议！是谁先站出来提议的？”

朝廷内瞬间噤若寒蝉。

“刘尚书，文吏使？”皇帝急红了眼，要抓出头鸟来杀鸡儆猴，被念到名字的使臣根本不敢应声。“拖下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