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浑身一僵，磨着后槽牙转头向后方看去。

顾墨十分喜欢看她的那些小表情，不动声色地冲姜月挑挑眉，示意姜月先不要开口。

姜月好不容易压抑下自己的感情，好，不开口，默默看戏。

尚书夫人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犹豫了半天才慢腾腾地说出来，“原本这事是不该到处宣扬的，不过既然世子问起，我也不好隐瞒。姜月她其实是石女，我家老爷也知道这件事了，已经决定要将她逐出家门了。”

说完尚书夫人似乎松了一口气，转脸笑看着顾墨，“所以，尚书府与河间王府的婚约，只能顺延到与姜月年纪相仿的湘竹身上了。世子，您以后可要好好待我家湘竹，不要辜负了她对你的一片痴心啊！”

“噗嗤！”姜月十分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她捅了捅身后的男人，揶揄道：“她想把那个大猪头送给你。”

顾墨不悦地皱眉，抬眸扫了一眼坐在一边含羞带怯的姜湘竹，痛哭之后顶着两个肿眼泡，两边脸颊一边打肿一边水肿，画面太美，让人忍不住想要喷饭。

“我又不是杀猪的，不喜欢猪头。”

姜月心满意足地看到姜湘竹铁青的脸，继续补刀，“可是他们说我是石女，想要把她硬塞给你呢。”

“那我只能将她送给杀猪的了，不过她那么恶毒，我怕杀猪的被毒死。至于你到底是不是石女，”顾墨邪恶地一笑，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日后自见分晓。”

“你、你们！”两人亲密的谈话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尚书夫人气得浑身发颤，指着上首那两个人怒声喝骂，“你们居然如此诋毁我儿！”

姜月回头怒瞪了顾墨一眼，转过脸便变成了满面讥嘲，“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好女儿为什么会变成猪头吗？有脸害人，没脸听别人说话？为了个世子妃之位，做出那样的恶心事，都是你这个好母亲一手教出来的！”

“你胡说！别以为你得了世子青眼就可以目中无人！你不过是个生不出子嗣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我儿湘竹比你好一万倍！世子妃之位也是非她莫属！”

顾墨听不下去了，一拍桌子，沉声怒道：“尚书夫人真是好样的，什么脏的臭的都敢往本世子身边塞！别说灵儿不是，就算她是石女，也比你家二小姐干净一百倍！”

门外的下人们顿时浑身一僵，将头埋得更低了，他们刚刚都听见什么不得了的事了？

不，他们什么都没听到！

而坐在一边的姜湘竹终于从青红交加的脸色变成了一脸灰白，她扑到尚书夫人的脚边，抱着她的腿哭喊道：“不！娘！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

她怕再说下去，顾墨会将之前的那些事全都抖出来，这样她别说嫁人了，就算出个门都能被人家的唾沫星子给淹死！可是尚书夫人看她的样子分明不是那个意思，只觉得她满腹委屈，偏偏为了尚书府的脸面委屈求全，她垂眸深思了片刻，再抬头时俨然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