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
左府,后花园。
姜月幽幽转醒,眼前先模糊了一阵,紧接着一片碎花布裙在眼前晃悠,引得她头愈发痛了:“走开。”
声如蚊蝇,张嬷嬷却听得清楚,抬脚踢了她一下,讥笑道:“哟,我还以为你真这么弱不禁风,一巴掌就给你打晕了呢!不装了?”
姜月头疼欲裂,抬手摸了摸后脑,疼地倒吸一口冷气,脑海中渐渐清明,原主的记忆也纷至沓来。
她穿越了。
原主姜月父母双亡,几年前被卖身云城当地土财主左家当了花奴,但自打入府便因性格孤僻软弱,备受欺凌。
首当其冲的欺凌者,便数这花房掌事张嬷嬷。
而这一日,姜月是被这位张嬷嬷抽了一巴掌,跌倒时撞到了花园里的石头,香消玉殒。
这个恶奴!
姜月撑着身子坐起来,一把将嚣张的张嬷嬷推开,反击回怼:“嬷嬷这话说得,是想试试一巴掌能不能让人昏迷?”
“你个臭丫头——”张嬷嬷在花房作威作福习惯了,更何况是平日里被打骂之后屁都不敢放的小丫头片子,登时脸色一沉,“你吃错药了,胆子肥了,居然敢对我动手!”
张嬷嬷平日里吃得好又不爱动弹,养了一身肥肉,发起火来脸上的肥肉抖动的频率非常快,抬手就要来揪姜月的头发:“看我打不死你!”
姜月握住她的胳膊借力狠狠一推,却高估了这具身体的体力,也低估了张嬷嬷的吨位,不但没能把人推开,反倒是自己被反作用力震地连连后退几步,绊倒了花盆摔倒在地。
胳膊肘被蹭破了口子,血丝争先恐后地冒出来,正巧胳膊压在了贴身的一枚莲花玉佩上,玉佩传来阵阵清凉寒意,倒是让伤口没有那么疼,却激起了她心底的怒火。
姜月猛地站起来,顺手抱起一个花盆举过头顶,朝着张嬷嬷冷笑:“我姜月不过就是个花奴,反正就是贱命一条,张嬷嬷如果非和我过不去,咱们今天就耗在这里。”
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和从前大不相同,大概是太过震惊,张嬷嬷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眼睁睁看着姜月离开,半晌才捏着拳头拧起眉头:“这个贱丫头,莫不是疯了?”
姜月回房处理伤口,按照原主的记忆,花房里的下人经常被鞭打或被带刺的花草划破受伤,这房间里倒是常备有伤药。
她刚缠好布带,忽然见腰间荧光闪闪,低头一看,竟然是腰间一块乳白色的莲花玉佩在反光。
白光渐渐刺眼,她拿起玉佩,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再一亮,睁眼却是另一番天地。
空间很大,几乎一眼看不到边,远处的风景有些模糊,近处却是迎风摇曳的奇花异草,有些她叫得出名字,有些甚至都没有见过,堪称一处浑然天成的花园,飘香缕缕,让人不禁心旷神怡。
姜月震惊地眨了眨眼,弯腰摸了摸一朵白色的莲花,指尖触觉真实,她惊喜地笑出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金手指?”正兴奋,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姜月连忙闭上眼睛,从空间出来,正遇上同屋的两个丫鬟一脸沉重地进来,嘀嘀咕咕地讨论着:“府中兰草失踪了,老爷大怒,下令彻查此事,现在咱们这些花奴可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