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

风夜笑了一声，“想听这个？”

学也疑惑，“我以为外来者不喜欢听这种历史的。”

虞瑜还在摇头晃脑，“这书连署名都没有，不会作者已经被法环人道毁灭了吧？”

魏子书：“听起来像在揭法环的短，死了也不奇怪。”

虞瑜翻的挺快，“提气，爽，前面其实是法环的崛起史，而且专挑有毛病的写。”

“比如法环是脱离法师工会自立的，动手的时候还是同盟，转脸痛下杀手。”

风夜：“嗯？如何呢？”

她们的话虞瑜听不见，但风夜还有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就像期待虞瑜的回答一样。

这本书看起来多，但是虞瑜一目十行，翻过都是法环的‘暴行’，或者说整本书法环都在杀杀杀。

“看了一下，除了最开始的发家史，在黄金纪元起，投资米诺斯皇族，展开合作后，法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历次所谓大清洗，不过是清除异己而已，”虞瑜总结，“从黄金纪元开始，每次记录的死伤不以计数，敌对传奇都几十上百的死亡。”

“屠城灭国，诛族扬灰，看起来特别凶。”

虞瑜：“唉嘿，最了解你的，还得是你的敌人。”

“玩家想看的东西，这不就有了吗？”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死的传奇垫在脚下，一个个历史风化的国家、组织，成为法环脚下的尘埃，诉说法环的丰功伟绩，还有比这更好听的东西吗？”

归帆略有错愕，“好听吗？外来者的价值观似乎跟我们不太一样？”

长明：“有趣，有趣，太有趣了，我喜欢，等她回来我一定要找她玩玩。”

虞瑜：“等我回去就补充上去，唉嘿。”

魏子书：“听你这么说，法环也不是什么好鸟？”

虞瑜嗤，“当然不是。”

风夜：“嗯？”

虞瑜：“虽然我知道这本书一定是挑着写的，但能传播这么广，且法环本身没有收缴，说明这本书某种程度上写的就是事实。”

“就看你怎么读就是了，”虞瑜挑眉笑，“不同的人看出不同的东西，像林恩就觉得法环杀戮过甚，不是好东西。”

“但如果是胆气不足的人，会不会觉得法环太牛批了，不可力敌？”

风夜：“哦？那你看出了什么？”

弹幕安静，显然都想看看虞瑜看出了什么。

虞瑜：“这不就是个大陆霸权势力成长史吗？”

“就算不是法环，什么战环侠环，只要有机会，都会这样的。”

“你看法环现在掌握艾伦半岛，纵横捭阖，总不会觉得她们靠爱与和平感化其他势力的吧？”

虞瑜：“一纪元两千年，法环当大陆霸主起码有一千五百年了。”

“这个时间已经足够她们习惯性制定规则，也让其他人习惯被法环管理了。”

“林恩一边喜欢法环，一边讨厌法环，大概就是这样了。”

“不过，”虞瑜嘀咕，“法环在以前是不参与直接的管理的，银月是个例外。”

“以前的法环像个暴力学术机构，只要满足她们的资源需求，她们不参与政权的纷杂，”虞瑜道，“能在家死宅研究法术，她们不一定喜欢管理实务。”

魏子书：“你都说了是暴力机构。”

虞瑜也无奈，“没办法，施法者就是掌握力量啊。”

能打是错吗？

反正是这个世界的错，不是施法者的错。

虞瑜翻书，“你看，黄金纪元总共7次大清洗，前面三次立足的大清洗都是由夜莺发动的。”

光尘没忍住，“她连冕下都不喊！！！”

虞瑜：“三次时间跨度超过两百年，这说明什么？”

“说明施法者不仅掌握力量，还能有漫长的寿命。”

“在这种情况下，代代相传的法环，不是天生的霸权吗？”

“想撅法环的命根子，除非时间倒退，当初法师工会不死，从内部分裂施法者，和法环分庭抗礼，才有可能阻止法环崛起。”

虞瑜：“但可惜，在一开始法师工会就被法环扬了。”

她说着说着没忍住笑，“但法师工会这种松散的组织，论组织力，执行力，哪里比得上法环？”

“这本书真的，”虞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让我发现，法环在每个关键节点，做的决策都是正确的，果断的。”

“法环的每任决策者都圣明无比，不会出错一样，”虞瑜无法理解，“要么是传奇拥有超乎寻常的眼光和自制力，要么就是法环有秘传的特殊选拔方法，亦或者法环的内部机制足够先进，即使议长摆烂，也能带领法环作出正确的决定，继续走向下一个辉煌。”

“而且法环的底蕴雄厚，容错率贼高……”

魏子书：“那你觉得是哪种呢？”

虞瑜想了又想，“还是容错率吧，你想想，她们老觉得自己落寞，落寞成这样了，议会还有足足八个传奇……”

虞瑜终于吐槽，“就算摆烂一半，也有足足四个传奇在干活啊！”

“这容错率还不够高吗？”

“你看学前辈还不是传奇，一个人的工作效率都高上天了，甩蓝星程序员十八条街，”虞瑜道，“精神力高工作速度快，而且还可以不吃不喝连续工作，怎么想都不要太厉害。”

“以当时的法环强盛程度，即使总部99%的人都在醉生梦死，有1%的人正常工作，就足够保证法环运转了。”

魏子书都沉默了，“……太得天独厚了。”

虞瑜：“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目前为止，我还没见过不聪明的前辈。”

“亚米前辈虽然脱线了点，但……”虞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法环稳得很。”

她将书合上，“这本书没被销毁，大概就是因为它说的都是真事，虽然有小心思，但确实都是事实。”

魏子书：“你准备回去怎么和林恩说？”

虞瑜：“当然是告诉她，那都是前人做的事，干我什么关系，我这么可爱无害的小施法者，难道会是喜欢打打杀杀的人吗？”

“我应该和半精灵吃吃水果，听听音乐～”虞瑜慷慨激昂，“如果有坏事，那肯定都是大执政官干的。”

风夜：“？”

光尘：“？”

归帆：“？”

长明：“我觉得她说的是风夜。”

归帆：“哦，那没事了。”

学：“真是风夜的福气，哈。”

风夜：“呵呵呵……”

长：“有一说一，她到底怎么养成这种习惯的？有锅都丢给大执政官？”

风夜：“呵呵呵……一定是我对她太温柔了……”

“总结一下，法环以前很牛批，现在很牛批，以后大概率还会继续牛批下去。”

“有升值空间的好公司，待遇好，大佬多，跳槽从速，机会不等人。”

魏子书冷淡，“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78:“就是就是。”

虞瑜：“谁说没关系？”

“我记得大执政官说，只要有资源，猪都能当高阶施法者。”

“虽然她们现在不舍得资源，但不代表玩家自己不能找啊。”

“你们总不能比猪精神还低吧？”

殊途：“……小瑜。”

虞瑜干咳了一声，“原住民可能有职业荣誉感，玩家又没有。”

“现在是没得选，等主大陆开放，大把大把的资源捡回来，”虞瑜意味深长，“你们怎么知道，主大陆不会掉落冥想法呢？”

“挑选精神7只是性价比最大化，不代表6不能学。”

虞瑜：“等我回去刷刷图书馆，看看有没有历代人物志，如果法环没有强调历代传奇的初始精神，那么……”

魏子书眼神微异，“那么？”

“那么说明初始精神可能并不那么重要。”

“也就资源有限的时候可能重要点。”

虞瑜嘀咕，“你听学前辈口气，当年鼎盛时一年几个精神9，一年啊！”

“一百年多少精神9？如果当初的施法者也保护幼崽的话，随便积攒一下，不得传奇满地走，执政不如狗？”

风夜：“……”

光尘：“……”

归帆：“……”

长明：“说的其实没错，亚米前辈就是顶阶施法者，只不过那时她们还需要发论文才能晋升而已。”

学叹息，“那时候法环已经很没落了。”

长：“为什么小家伙不觉得我们没落呢？”

蒙学着虞瑜的语气，惟妙惟肖道，“那一定是前辈们要和当年比了～”

风夜冷哼，“她这是在钻法环空子。”

魏子书：“我们也能学？”

虞瑜：“玩家是不可控的，这次法环又发了大批名额，再加上军方入场。”

“我知道她们努力控制了，但外来者就是不可控，而且银月人口太少了。”

“我知道我不能传播冥想法，你们都是玩家，一旦精神增长立刻就能锁定我。”

“但难免有人不怕呢？”虞瑜敲着车舷，“总有人铤而走险，或者怀侥幸心理。”

“到时候法环怎么面对编外施法者？”

“再或者，等玩家都高阶，乃至传奇了，自学冥想法天天蹲在法环大门口，说自己对法环心如归箭，你就说大执政官麻不麻吧？”

“毕竟玩家又不像本地人，那么有荣誉感。”

“法环最怕的，不是想不到这点的人，也不是想全这点的人，而是聪明又不那么聪明的那批。”

“到时候不管怎么样，法环都会被动，”虞瑜低头看书，“除非在一开始就不教冥想法。”

魏子书想了想，“那就做实了把玩家当工具人，到时候玩家一旦大批量升高阶，不可控的事情就太多了。”

玩家，感情约束，以及实力约束，缺一不可。

风夜眼神幽深了起来，“我就知道，小家伙总是能懂我，看看这预测，这眼光，呵～”

虞瑜：“玩家的力量也是力量，法环敢在大部队之前就培养足够的施法者，让玩家对付玩家，有助于减低原住民死亡率。”

“她们人太少了，经不起消耗，”虞瑜已经思索起来，“但培养施法者太贵了，资源也是个问题。”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争抢时间，抢出资源，培养施法者，然后制衡玩家。”

虞瑜想了想，表情复杂起来，“我可不想学姐她们死了。”

她会心疼的。

风夜：“呵。”

等成长起来再说吧，现在说为时尚早。

魏子书也感慨，“玩家是双刃剑，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怎么想的。”

虞瑜：“没有办法的办法吧，单靠银月人口，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复大陆？”

“她们和异常也算抢时间吧？”虞瑜嘀咕，“否则也没必要引入外来者。”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二选一。”

魏子书思考了一会，突然道，“玩家那时候都高阶了，你走的最快，她们倾力培养，你那时候说不定也在法环高层了，玩家搞事，倒霉的不是你吗？”

虞瑜笑容消失，“预测的很好，下次别预测了。”

她回想一下大执政官的狗度，整个人都开始不好了。

春江水暖鸭先知，大执政官要搞事，八成先对她暗示，到时候……

虞瑜沉思，“我再升两级就精神17了，就算高阶不好升，也能提前准备了。”

“之前我准备无脑贴贴长前辈，现在你这么一说，我就有想法了。”

风夜眯眼，“嗯？”

虞瑜：“不知道内勤缺不缺人啊，其他几位前辈应该不会像学前辈那么恐怖吧？”

学：“嗯？”

虞瑜开始累了，“要是长前辈和我一起run多好啊，多好的工作啊，神仙不换啊～”

穷：“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换了也会忙起来呢？”

长：“没想到虞虞这么喜欢我。”

虞瑜想了又想，“到时候我去找学姐，和内勤贴贴。”

长明：“其实我觉得净化也挺好的。”

归帆：“也许战争也不错，她怎么一点不考虑呢？”

虞瑜深思，“学姐家里蹲好久才收到offer，我应该也能缓很久吧？法环好像没强迫人必须工作哎？”

风夜：“呵呵，是吗？”

她一手培养出的小东西，现在翅膀硬了就想飞，问过她吗？

虞瑜已经打定了主意，“算了，学前辈还是算了，之前纵前辈好想邀请我了。”

“我学的附魔，和内勤贴贴不是理所当然吗？大执政官肯定能理解的。”

风夜：“呵呵，怕是不能够。”

蒙怜悯，“可怜的小家伙，怕是想不到全被听见了。”

光尘：“呵，还没干活就想偷懒，想的美。”

以为他内勤是什么地方呢？

学：“呵呵，到时候我们会好好调/教她的。”

风夜没说话。

魏子书想的却是，以虞瑜对法环的好感度，怕是会提前布局。

殊途想的更简单，小瑜肯定不舍得对她好的那几个前辈有生命危险。

只是她现在处境也很艰难，夹在法环和联邦中间，看似如日中天，实则脚下就是深渊，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这个位置不好做。

那个大执政官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小瑜呢？

又到了传送阵的位置，虞瑜挑了挑兜帽，“糟了，这个前辈特别高冷，我要怎么委婉的问她马车能不能进阵呢？”

魏子书将她拉下来，“别想了，八成不会给你进马车的。”

虞瑜叹息，“唉，还是穷的。”

“前辈好啊～”

黑袍女子兜帽遮面，冷漠问道，“去哪？”

“岩冢！”

“进去。”

虞瑜她们站进传送阵。

恍惚之后，她们出现在一个荒芜的平原上。

“高冷的前辈，”虞瑜嘀咕，“我都没好意思问问岩冢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崇：“有没有可能，是疏蓝喝多了脑子喝麻了？”

风夜：“她污染很高了，都要靠疏蓝压制了，把她调回来吧。”

归帆：“嗯。”

虞瑜有点傻眼，“岩冢真的是坟啊？我以为是个抽象的名字呢！”

78有点毛毛的，“就算是玩游戏，但下墓真的没问题吗？”

殊途也有点毛，“而且这里气氛……”

魏子书冷幽默，“吹阵风就有百鬼夜行的气势了。”

虞瑜想了想，“如果是施法者的墓的话，我可以。”

风夜：“？”

你对施法者有什么误解？

虞瑜：“我积分负数，但我如果遇到施法者前辈，一次性嫖满法术，以后就不要再给法环送积分了！”

风夜：“休想！”

长明：“但她现在能直接看见法术模型。”

蒙幽幽道，“每个四环以上的法术都复杂的很，她不问我们才怪。”

风夜：“到时候蒙记得收解读积分。”

蒙：“是。”

这小家伙心思太灵，不能让她一下子对法环失去依赖，不然鬼知道她会干什么。

现在就开始想跑出城了，哼。

78潜行了，三人找了找地形，然后找到了入口。

“这里怎么像被砸出来的？”

虞瑜：“不知道，也许是很久之前冕下砸的呢？”

刚进去，虞瑜就受不了了，捏了超大的烛光术，“舒服了。”

“为什么到现在都没遇到怪？”子书不能理解。

殊途思索，“不会有人提前清理过吧？”

虞瑜：“……不至于吧？”

“大执政官舍得我白拿奖励？”

风夜终于没忍住，拍桌怒道，“我就这么苛待你？”

归帆：“虽然但是，哈哈哈……”

长明：“哈哈哈哈……”

光尘：“没事，把她交给我，我不会苛待她。”

风夜怒骂，“滚，想都别想。”

一路还真没遇到怪，搞得虞瑜很扫兴。

她好久没打过怪了。

长：“不如把专属语音提前安排上，这样她一定会好好刷大执政官好感度的。”

风夜冷哼，“想的美，还想我说专属语音，她以为我是那个愚蠢的半精灵吗？”

蒙：“……”

长：“其实挺有意思的，我发现外来者们关注的奖励，专属语音出现的次数极多。”

“蒙给她那么多法术，她念叨的一直是专属语音。”

风夜冷冷拒绝，“不给。”

长耸肩。

“哇，她们是有多闲啊？一个墓造的这么豪华？！”

虞瑜：“是啊，好像比公爵的城堡还豪华，看看这精致的魔法灯，看看这地板，看看这超高的天花板。”

78已经窜上了墙，“这灯能抠哎！！！”

虞瑜：“回来再抠，灯没了看不见啊！”

说着她把烛光术打出去，一个个点亮魔法灯。

崇：“她的烛光术有过改良？”

蒙：“我没教过。”

学：“确实改良了，而且朝法术强效的方向改的。”

穷：“可能是外来者一直说的，技能，点？”

光尘：“这样的话，她以后学四环五环法术，岂不是比我们想象的快的多？”

蒙：“并非如此，她们好像需要刷熟练度才能掌握，如果直接点技能，似乎会很浪费？”

学：“那也够快了，外来者的确得天独厚。”

而此时，虞瑜的任务栏已经狂跳。

——【任务：迷茫之人】

——【任务：未开之门】

——【任务：无尽的争吵】

——【任务：失落的书籍】

——【任务：探索岩冢奥秘】

——【任务：遗失的力量（史诗）】

虞瑜露出了没见过世面的表情，“哇，这么多任务啊！”

风夜：“居然真的有任务？”

78:“哇，是富有的感觉！”

“地下怎么没地图？”

虞瑜：“向前走，这种地方怎么会没地图呢？保准等会会遇到尸骨，然后在旁边会有笔记，正好画着地图的那种！”

她一路走一路点灯，一个都不漏。

风夜：“……”

78惊呼，“真的哎！没想到《永暗》也这么俗！我还以为会放在哪个任务里，让我们自己去找呢！”

魏子书刚上前两步，突然退后，“等等，这玩意站起来了！”

虞瑜：“终于有怪了，这里居然没有异常？”

风夜终于没忍住，“你就这么喜欢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