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瓦尔：“长……算了,你慢慢说。”

“我骗她签了契约，”虞瑜正准备长话短说呢，闻言无辜的看着她,“其实还是受赫瓦尔前辈你的影响啊！”

赫瓦尔眼皮一跳，“干我什么事？”

虞瑜拍手,“你忘了，你的简赫契约啊！”

赫瓦尔：“……”

爱别提。

迎着普格里斯、钩吻的注视,即使是赫瓦尔也有点吃不消。

就算在离经叛道的法环，忽悠议长签夜莺契约也是不可饶恕的罪过，虽然赫瓦尔自己并不这么觉得。

她干咳了一声,“你们可签不了……咳,你继续说。”

虞瑜又大声,“然后又想起上次我在前辈梦里放【幻音术】的事情，就大胆的尝试了一下。”

赫瓦尔眼皮又是一跳。

果然这句一出,两人又看了过来。

那句‘夜莺奉我为主’，普格里斯记忆犹新。

看着她们不善的目光,赫瓦尔略崩，“你还是长话短说吧。”

虞瑜一拍手,“然后我就调换了夜莺契约签名的位置，她就栽了。”

她又省的有点多。

钩吻冷冷刮过赫瓦尔，才接着问道，“她怎么会受这种骗？”

虞瑜可没有半分梦境造诣。

说到这里,虞瑜就忍不住抱怨，“前辈你骗我！”

钩吻：“？”

虞瑜：“你明明说我收敛精神她就听不到我的话,但是我收敛了她还是全部听见了。”

“一句都没落。”

普格里斯：“……嗯？”

钩吻：“我没骗你。”

她一句话虞瑜就信了，“那她又是怎么会的？哦我懂了，她太坏了,故意研究这种法术对不对？”

修冷漠的看着她们，不为所动。

赫瓦尔自然道，“防君子不防小人罢了，”她看着普格里斯手心的小鸟，“我还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呢。”

“修！”

赫瓦尔陷入了沉思，显然在记忆里搜索这个名字了。

钩吻将话题拉回来，“所以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听闻虞瑜反制修的时候，心情非常惊讶。

修的实力她打过才知道。

这是个非常擅长战斗的顶阶传奇，就是状态很差。

她那时还不明白原因，只当是她被关太久，没有身体。

后来才发现，原来她是被签了夜莺契约，弑主反噬。

虞瑜：“当时我完全没法隐藏心思，连写小纸条的时间都没有。”

她说着就郁闷坏了，拿起普格里斯手心的肥啾狠狠蹂/躏了一番，被修杀死人般的冷漠眼神看着，她才道，“都是她，我都说了要救她她偏不信。”

“还说怕我师长来了会杀她，非得让我签夜莺契约才放心。”

她要看傻缺的眼神看着修，“现在好了吧，如你所愿。”

修：“……”

虞瑜：“这时候又得感谢我赫瓦尔前辈了。”

赫瓦尔：“……客气。”

别感谢我了，爱别提。

虞瑜笑嘻嘻，“我用前辈的入梦术避开了她的读心。”

“然后临时想出了这个主意，”她手一摊，“还好当初我怕签反了，和学姐仔细研究过夜莺契约的签名位置，啊，都是感情没有技巧。”

修冷漠极了，至今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

钩吻沉吟了起来，“……你签了什么？”

普格里斯也惊愕，“我都不知道。”

她们都没检查过虞瑜的精神海，所以压根不知道虞瑜还签过别的夜莺契约。

赫瓦尔：“……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她也不比钩吻早几天，谁知道虞瑜在干什么。

虞瑜无辜，“咦？我没说过吗？”

她看着钩吻，钩吻也冷淡的回视，“你没有。”

虞瑜将商惟的事情解释了一下，然后大声道，“要说有错，那肯定是净化部的问题，净化部的问题就是法环的问题，法环的问题就是我老师的问题，对，都是她的错！”

她轻车熟路的将锅扣在了风夜脑袋上。

完美，非常完美。

钩吻：“……”

普格里斯：“……”

赫瓦尔叹息，“有你真是她的福气。”

虞瑜不以为耻，赞同的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她又想起来什么，盯着赫瓦尔道，“如果还要问缘由的话，别问，问就是跟赫瓦尔前辈学的。”

“赫瓦尔前辈，我辈楷模。”

赫瓦尔连议长都骗，她学学不是理所当然？

锅又分了99%给赫瓦尔，简直完美。

赫瓦尔：“？？？”

你就非要提我是吧？

钩吻吐出一口气，略微头痛，“她是顶阶传奇，桀骜不驯，解掉吧。”

虞瑜：“啊！为什么！”

钩吻：“对你来说危险太大了，她随时可能反噬。”

她淡漠的扫了眼修，“解完杀掉。”

赫瓦尔想起什么，“对了，你老师那边还在担心你，你和她们说一声吧。”

虞瑜：“她们怎么知道的？”

她还特意没召唤蒙学姐呢。

赫瓦尔：“你以为你身体没人看顾？”

虞瑜暗自嘀咕，然后召唤了蒙学姐。

蒙一出现就拉着虞瑜，“怎么回事？谁害你？你还好吗？”

她眼神绷紧，拉着虞瑜转圈，来来回回的看。

虞瑜笑嘻嘻，“没有没有，我没事，我现在和前辈们在一起，你回去告诉大家，我没事。”

蒙长长吐出一口气，“回去就和冕下提议，没人跟着你就不要出门了。”

虞瑜：“我不！”

蒙却不理她，与三位传奇一一行礼之后才道，“那你回去和你老师说，别闹我。”

因为时间紧急，她只问了几句，就再次被蒙召唤走了。

赫瓦尔终于思考完毕，“你梦境之道挺有潜力的，有没有兴趣学一学？”

“有！”

如果换做以前，虞瑜肯定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对梦毫无兴致，一心只想学召唤然后躺平。

但现在，她一口就答应了。

她的变化，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赫瓦尔面色不动，笑着道，“我想起来她是谁了。”

虞瑜眨巴眼睛看着她。

赫瓦尔：“是她提出的修里理论。”

虞瑜：“我知道！学前辈的论文写了！”

赫瓦尔笑，“不是，严格来说，应该叫做修理论。”

虞瑜：“？？？”

艹，又是逆徒环是吧？

她的精神并未掩饰，所有人都听见了。

普格里斯觉得不是，“什么逆徒环，我就不是逆徒。”

她很冤，没有比她还好的徒弟了，老师当年经常夸她。

修冷漠如故。

赫瓦尔悠然，“我也只是听人说的，不保真。”

“据说她们签了对赌协议，输的人就去死，”赫瓦尔道，“证明的时候，修出现了失误，修里赢了，所以修自焚了。”

“可还没几年，修里就发现修才是对的，她因愧疚也自焚了。”

“但法环记载，还是修里理论。”

她扫了眼修，表情略微古怪，“修的名声其实挺好的，除了她那跌宕起伏的励志经历之外，她在中黄金纪元也算一枝独秀的正常人。”

她也学着虞瑜划分纪元了，毕竟她不想和钩吻她们呆在一个纪元里，划一下前后就好听多了。

“她既不屠城，也不灭国，杀人从不株连，收徒也是正正经经的捡了个徒弟，没搞什么大逃杀，”赫瓦尔又回忆了一下，“名声确实不错，一心研究，加上她的经历，所以当时对她的评价很高，所以才有人研究修里理论的脉络，发现了这个问题。”

虞瑜惊愕，“那她岂不是白自焚了？”

什么傻狗啊？！

赫瓦尔：“那要问问她徒弟了，说不定是故意的呢，对吧？”

修也只是在一群奇葩里，显得比较正常，但在正常人里，还是挺奇葩的。

赫瓦尔现在对她可一点好感都没有。

正常人真的会签赌命协议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仇人呢。

修一直冷漠，此时却道，“不是。”

“我只是在做实验，并没有自焚，”她居然破天荒的解释了，“我落入元素界没来得及出去，她可能以为我死了，发现理论有误，所以愧疚自焚了。”

赫瓦尔煞有其事，“那还不错，善始善终。”

虞瑜吐槽，“我觉得这种结局实在算不上善始善终吧。”

赫瓦尔：“在中黄金纪元算的上了。”

“毕竟把老师炼成傀儡，炼成亡灵驱使的大有人在，修算是善终了。”

虞瑜陷入了沉思。

那确实算善终了……

想到那大逃杀的选徒方式，虞瑜愿称之为孽力回馈。

修依旧沉默。

赫瓦尔道，“那你准备怎么处理她？”

最终，她们说到了重点。

钩吻：“杀掉。”

她冷冷道，“你不需要她。”

一个被强迫签订夜莺契约的顶阶传奇，对虞瑜来说太危险了。

她并不需要这种存在。

虞瑜犹豫了起来，下意识又看向普格里斯。

普格里斯微笑，“遵从你自己的想法。”

留或不留，她都能帮虞瑜安置好。

虞瑜又看向赫瓦尔。

赫瓦尔：“我觉得你可以留。”

虞瑜意外。

赫瓦尔不怀好意，“有个时刻想要你命的顶阶传奇在侧，你敢不努力修炼吗？”

“你不修炼到顶阶，你就要一直在她阴影下，觉都睡不好。”

虞瑜：“！！！”

“这是什么好事吗？”

“这会有心理阴影的吧？！”

赫瓦尔手一摊，“那你自己想。”

其实她没说的是，万一虞瑜有能力，能将修的力量化为己用，有一个擅长攻杀满肚子阴诡的顶阶传奇在侧，她以后出门，安全性能得到天大的保障。

虞瑜很犹豫，她戳了戳修肥嘟嘟的小毛，“你呢？你觉得怎么样好？”

修冷冷的看着她，然后眼睛一闭。

拒绝交流。

但她这招对虞瑜没效果，虞瑜从夜莺契约那里骚扰她。

强行打开她的精神大门，疯狂放喇叭，【修！你给我说话！】

修很烦，她当场就想干掉虞瑜。

普格里斯不高兴了，“有我在还敢放肆？”

她当场把修镇压了。

修冷漠的转过了身，只将肥啾屁股对着虞瑜。

虞瑜有点头疼，“我再想想吧，我再想想。”

赫瓦尔突然想起什么，陡然笑眯眯了起来，“你要和我学梦境之道，不得先拿出点什么来？”

虞瑜：“？？？”

你又想敲诈我！她下意识捂住手环，警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