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独行

199 东风号前进三 (1 / 2)

奇怪。

026有点迷煳地站在整容仓外。

她刚才夸刚整完容的老板‘更帅了’然后就接到了‘这个月奖金因为穿着过于保守而取消’的通知。

是她的马屁不够真诚吗?

026咂咂嘴,探头看向整容仪,再三思索,还是决定保持自己现如今的面部生态。

她现在倒是不用太在意容貌,老板看重的,是她出色的战斗力!

嗯,肯定是这样。

东风号舰桥的休息区,杨洛看着投影镜中的自己,捂着额头倒在了沙发上。

兜兜转转半圈,又回到了起点。

不过也不算白转这半圈,他这几年有了丰富的、汉顿之外’的人生,组建了自己的势力班底,遇到了几位迷人的美女,还寻找到了自己最想得到的答案,知道了地球到底是因为什么被炸的。

归根结底,还是法亚文明太狗,以及地球文明太弱。

“老板,即将进入谢尔曼帝国境内,”律轻声问,“您要亲自见证这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刻吗?”

杨洛哼道:“有什么历史意义?又不是没去过。”

“这不一样,之前我们是去谢尔曼帝国境内搞破坏,或者捞取好处,又或者是去解决麻烦,”律的袖珍投影出现在杨洛耳旁,“这次我们可是去开辟根据地,然后去博一个光辉前程!”

这家伙哪来的干劲。

杨洛嘴角轻轻抽搐,一根手指弹飞了律:

“让我休息下,接下来可能就没时间休息了。”

律贼兮兮地笑着:“帝星圈可是盛产美女的唷!”

杨洛翻身平躺,手臂挡住了双眼。

律在旁歪了歪头。

她其实不太明白,为啥老板对帝国这么抗拒。

其实不只是律想不明白,杨洛自己也想不明白。

他只要一想到自己要去谢尔曼帝国内部布局经营,就有点斗志缺缺、心灰意懒。

这是为什么?

杨洛闭眼思索着,一幅幅画面如流水般划过。

他仿佛回到了解决海盗争端的那颗行星,自己与科列夫老头坐在隐身小艇中,看着天空中出现又消失的璀璨光束,目送丽娜消失。

是无畏舰那一炮,让他对帝国产生了畏惧吗?

应该是的。

又或者,自己进入帝国,本就是自讨死路。

杨心情越发烦乱。

律贴心地调暗了舰桥内的光亮。

东风号的引擎声钻入杨洛耳中,这表示飞船在高速且隐秘的行驶。

帝国,皇帝,贵族,长老院,无敌舰团,行星级要塞,无畏舰,恒星折跃炮。

杨洛心底划过一个又一涸名词。

他玩《深渊》五年,见证了银河系‘剧情爆发’的岁月,所以明白这个帝国到底有多强大。

可能是因为整容回了这具身体本来的面貌,汉顿的容貌勾起了杨洛对汉顿的回忆。

汉顿出身于一个普通的帝国家庭,父亲努力了一辈子,都没能寻找到成为贵族的阶梯,所以将所有希望寄托于汉顿身上。

汉顿忠于自己的国家,热爱这个国家,他的从军之路却并非一帆风顺,一度因为身体素质较差,而被迫分配一些技术兵种。

他开始高强度的锻炼。

不懈怠的锻炼,提升自己的体能,不断树立一个个目标,去前进、去进步,被调去基格罗夫试验船后,主动申请参与改造实验计划,为的是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汉顿本来的命运,应该是毁于那艘试验船,成为基格罗夫与女武神婆娑斗争的牺牲品。

但杨洛在汉顿的记忆中,看到的大多都是欢声笑语。

杨洛脑海中仿佛多了一面镜子。

他与汉顿在镜子内外相对而坐。

‘你在畏惧这些对吗?’

似乎是汉顿问着。

但杨洛知道,那并不是汉顿。

镜子中的画面出现了变化,往事如流水般不断划过。

是的,这一路上,我做好充足准备的次数并不算多,并不只是这一次。’

在科尔港监狱时的朝不保夕,如果不是及时判定出丽娜有问题,寻找到科列夫这个帮手,自己已经被监狱长抹掉。

在科研船上,没有步步为营,只有靠着一股求生怕死的挣扎,在关键时刻作出了几次判断并用勇气将这些判断付诸实践。

进入落风本来是想走经济发展的路数,结果却因为科列夫的老年便秘,被卷入了军方贪墨案,如果不是唬住了古顿马哈,他与科列夫最多只能逃走一个。

机遇一直伴随着风险。

不可能有低头就能捡起来的便宜。

就好比智械暮光给与的好处,自己也承担着被冠以‘人类叛徒’、‘缔造第三天灾’等罪名的风险。

自己又需要怕什么?

最坏的结果,不就是相当于在科研船上输掉与女武神的那一战吗?

他到现在为止,一直是赢家。

地球如果失去先行者自己只要努力尝试过就好了,大不了让艾德旺到时候帮地球一把。

宇宙是在不断运动的。

自己也不必非要被一个念头所困死。

攻略谢尔曼帝国最大的意义,不就是等自己踏足顶点,能让谢尔曼帝国的无敌舰队为自己所用吗?

都是智械暮光的考核者,利维·谢尔曼能缔造的传奇,他不一定就做不到。

‘任何时候不要失去挑战强者的勇气。‘

科列夫在他耳旁轻声说着。

我想让这个国家真正的独立自主,让诞生于这个国家的人类能有尊严的活着。‘

艾德旺说这话时眼底闪烁的光亮,让杨洛至今难以忘怀。

杨洛慢慢坐了起来。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舰桥中的灯光缓慢恢复,各处仪器安静地运转。

杨洛走向了舰长座椅和驾驶操作台。

我想去新联邦学习经济知识,然后用我所学的来建设这个国家,就像我爸爸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