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爱辉是我家公公年近四十才要到的孩子,所以一直多加骄纵,但为人处世性格还是不错的······”胡夫人感慨着说道。
王语如却觉得这话极其讽刺,脸上硬是挤出笑。
“爱辉一直吃喝玩乐,却和李家人走得近,前些日子随着李家那小伙子下江南去了,这些日子恐怕回不来。”胡夫人解释着刘爱辉的去处。
王语如听了这话只觉得讽刺,姐姐的死不过半月,他就要去下江南寻欢作乐。
就算养了一条狗七八年,也不会半点伤痛都没有吧,更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张爱辉这狗渣滓。
王语如还在这出神思考。
那边胡夫人的贴身丫鬟赶来在一旁急匆匆说道“夫人,载仪大人到了。”
一听这话,王语如差点把嘴里的茶一口喷出来。
载仪?她真希望自己听错了话,载仪怎么来了这里?
王语如忙着站起身,有些害怕又担忧地看着那客厅的来人,过了片刻,果真是载仪没错。
已是深冬,院子内早已花草凋零只剩下那稀稀疏疏的几枝梅花,他就那般迎着寒梅孑然一身却清俊挺拔地来了。
胡夫人见到来者,忙着过去迎接“您来了,快请坐。”
载仪眉宇间城府颇深,那双幽深的眼光自进入这屋内至终都在盯着王语如看,王语如自然也是发现了,她心虚地低下头,又假装看向四周,恨不得此时自己是个透明人。
载仪看着她那副模样,浅浅地哼笑了一声便落座了。
胡夫人的小丫鬟连忙给载仪递了盏茶,胡夫人忙说着“哎呦,载仪大人抱歉了,原本打算迎接你去,可我这边又来了客人,没走开,请勿见怪。”
载仪修长的食指稳稳地拖住茶盏,清香澄澈的茶水躺在这名贵的白瓷茶碗之中,他浅笑着低眉看着手里的茶碗,温柔且专注,似笑非笑一举一动如同雨后新山,平湖秋月。
他故意拉长强调道“客人?”
这话听得王语如简直心都快跳出胸口,她只能死死地握住玉兰的手‘听后发落’。
胡夫人便缓缓将刚刚的事情完整地叙述了一遍“语如是个英姿飒爽的好孩子,很有我年轻时候的风范。”
可载仪听后,却只是轻轻将茶杯‘嗒’的清脆一声放在了桌子上,没再说什么。
这让王语如原本心惊肉跳的心情变得有些诧异,而载仪才缓缓开口说起其他事情了“夫人,你也知道我此次来的目的,太后派我来,我免不得要叨扰你几日,请勿见怪。”
王语如此时没了慌张,听着载仪这话,王语如恨不得将耳朵再拉长一些,听得更清楚。
胡夫人道“我知道,我家这案子错综复杂,朝廷请来两位大人来断案,想必是不希望此事再生波澜,这对谁也不好····”
说这话时,胡夫人的目光有些昏晦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像是在提前背出口的话般。
王语如此事才搞清楚这事情的原委,原来载仪早就对这案子有所了解,也不知这对安哥来说是好是坏。
王语如还在思索,只听一阵孩童清脆而响亮的啼哭声传来。
胡夫人的孙子此时正哭哭啼啼地赶来了,胡夫人忙报过来小孩,温柔地哄着“昌哥儿,这是怎的了?”
那昌哥哭得连不成句“风筝···风筝又到了树上。”
听了这话,胡夫人才放心叹了口气,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拍了拍昌哥的胸脯“没事,再去取一次就好了,昌哥儿不哭啊。”
那昌哥听了这话哭得更甚“刚刚秋月姐姐帮我去够现在···摔···摔坏了。”
一听这话,胡夫人缓缓站起身“哎呦,没取下来还折损一个,秋心去给秋月找个大夫,秋江跟我去看看罢。”
像是想起什么她又折过身子道“抱歉二位贵客,我得先去看看。”
这胡夫人是个宠溺孩子的主儿,只是因为孩子大哭大闹就去给办事倒是个心软的,这也使得王语如想到了儿时的自己,她也如同那昌哥一样爱耍无赖,但姐姐每次都不恼,温柔细心地去安抚她,再费力地爬上树把风筝取下来。“夫人我和你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