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眸流转,勾起一抹明媚又妖孽的笑容,抬起眼眸看向载仪轻轻说道“我信不信很重要吗?对你来说。”二人这来来回回的对话,像是试探像是博弈,二人的眼眸对视,流转着无数情绪,载仪此时勾起好看的唇角,不羁的望着她。
“很重要,我想你知道,我不会随便娶了别的女人······”载仪的声音变得厚重,像是誓言一般虔诚又真挚。
王语如望着他那不曾闪烁的黑眸,此时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愣愣地看着载仪。
还是载仪率先回神,他将刚刚捡起来的纸蝴蝶重新塞回了王语如的掌心,他便回头转身就要走。
可在临走前,他又忍不住驻足,他轻声说着“姨娘,明日我去地牢审讯那二人,若是你也跟着,未时末来找我,还有······”
“伯纳德的身份并不简单,我请他做讲师是由于艾梅尔家族的势力,你跟着他难免会受到伤害,我不愿意同其他男人那般困住你的自由与脚步,可我还是想无数遍地警告你。”在提起伯纳德时载仪的声音难得的没有怒气,反而平缓又冷静。
王语如就站在她的身后听着这些,她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异样,是她说不出来的情绪。
说完,载仪就迈着四方步大步的向前,逐渐消失在了王语如的视线里。
······
风雪飘扬,染白了李易安和程蝶馨的发丝,因为此次身份的限制,也不想打草惊蛇,二人也没有乘坐马车。
来到孟老三儿子的住处时,天色已经黑了,这村庄的人本来就不算多,这下夜深,更是四处寂静。
二人甚至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和鸡鸭扑腾的声响。
李易安将那件御寒的大氅全部披给了程蝶馨,接着从衣袖中拿出火折子。
没有锁门的院子二人进入的也很容易,就这样程蝶馨跟在了李易安的身后。
‘吱吱呀呀’脚踩在厚雪之上传来的声响,李易安缓缓推开内里的门。
发现这小屋内竟无人点灯火,孟老三的儿子睡得这么早吗?
李易安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程蝶馨有些等不及,一把推开了那门。
‘吱呀’一声门响。
“啊······”程蝶馨不受控制地大叫了一声。
只见,这狭小的屋子的架梁上紧紧系着一条白绳,一名二三十岁的男子面色呈紫黑色,白花花的眼珠子外溢,死相惨淡。
李易安看过孟老三儿子的画像,虽然男子已经因为死相惨淡模样变了些,但李易安还是一眼就瞧了出来。
李易安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他缓缓走去,将那男人放了下来,他也不管屋内的臭味横生还是自己怀里的这个男人的吓人模样,他仔细地观察着。
“李大人,这······这一切都太巧合太蹊跷了。”程蝶馨在一旁害怕的说着,边说她还东张西望着,一向胆大的她这次也真是被吓到了。
李易安抬眸,漆黑的眸子看了一眼程蝶馨“的确。”
“咱们的案子调查,每次一有了进展就会出幺蛾子,不是死个这个就是死个那个,看来是有人故意阻止我们找到真相啊,你说这孟老三儿子的死会和咱们那起案子有关吗?”程蝶馨缓缓说道。
“我想必定有联系,你去把族长找来吧,把这些一五一十的和他说了,也告诉他我们的真实身份吧。”李易安便轻缓地说着便将腰间的令牌拿给了程蝶馨。
程蝶馨应了一声,便要急急忙忙的出门,却又突然被李易安叫住。
“别忘了穿上外套。”李易安静沉沉的说着。
程蝶馨才想起来,便又笑着‘嗯’了一声,将衣服穿好奔跑了出去。
······
等到程蝶馨再次回来时,身后带了不少人,族长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还带着不少其他村民。
原本都有些敬畏和好奇的众人在看到孟老三儿子后又变得有些诧异和惊恐。
“族长,本官是不愿打草惊蛇才化用假名诓骗了您,但现下我也和你实话实说,我需要知道孟老三和他儿子的全部信息。”李易安坐在高位但依旧温良的说着。
族长听了这话差点没把腿吓软,原本他就怀疑这二人不像是村里来的,原本还想偷摸打量几天这二人,直到今天晚上,那小丫头拿着湘南总督令牌来的时候,差点没把他吓得下不来床。
总督来了这么个小村庄,就好比神仙下凡直奔这里一般。
李易安还解释了一番,这话更是让族长被吓得不行,他想别说诓骗了,就他这样的身份地位,怎么做他这样的小人物也没有资格说不啊。
于是他忙不迭地点着头。
“回大人,孟斗儿是我家一位旁支的亲戚所生,我们与他家不算熟络,平日里他们一家都在京城,我们也见不着啊,直到两年前,孟斗儿才和他他爹孟老三回来一趟,认了户籍在此处住下了。”族长压着高低眼说道。
两年前?这个时间点绝不是巧合,程蝶馨心里想着。
“那这孟斗儿平日里可有不对付的邻里或是旁人?”李易安问道。
“这······这的确,孟斗儿是个豪赌易怒的,总是把他的全部身家压到县城集市的一处赌场去豪赌,据说两年前他就把他爹的棺材本都输进去了,甚至邻里还看见赌场的人拿着刀和枪堵在他家要债,但后来······不知怎么滴,这赌债让他给填上了。”
“但我怎么看这事都觉得蹊跷啊,孟斗儿可不是输了一点啊,在那之后也是总输,可这些年也一丁点事也没有。”族长疑惑的说着。
程蝶馨意识到了什么便问道“那······孟老三可否总来啊?”
“这个······我好像没见过啊。”族长心思了半天说道。
“族长,我见过啊,我家在他们家的前院,我总是起夜,有好几次晚上,我都瞧见孟老三穿着一身黑偷偷摸摸的跑回来了,还总是后半夜,我心思是京城离这里路途遥远,赶路来就后半夜了,便没多想。”一个站在族长身后的年轻男子插话说道。
李易安点点头,接着又问了几个基本的问题。
程蝶馨环绕在房间内,观察着这些陈设。
“好了,麻烦大家了,深更半夜惊扰各位,李某深表歉意,剩下的事情就不劳大家费心,各位请回吧,明日若是有事,我会通过族长传叫个人的,散了吧大家。”李易安冷冽的声音响起,屋内的一行人也有不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打算各回各家了。
在人走后,程蝶馨和李易安相互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