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边的洋人虽然式微,但依旧不想要服输,似要殊死搏杀一番一般。
其中一个洋人还在自信地喊叫着“Youdarenot.WeareBritishcitizens,andtheepirewillyougo.”(你们不敢的,我们是英国公民,日不落帝国不会放过你们的。)
可在这群洋人自大高傲地说话时,载仪和李易安看都没有看那气急败坏的洋人。
这时载仪也接过了李易安手里的小盒子。
载仪在打开盒子后,满意的轻笑了一下,说道“你也不算差,李大人。”
李易安摇头笑了笑,没有辩驳载仪对自己这个不算高的评价。
载仪不管那洋人在不远处多么撕心裂肺地呼喊,他只是径直地迈着长腿走过去。
走到那洋人的近处,离那黑乎乎的枪口只有一步之遥,但载仪依旧神色冷静,似乎在他眼前的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将那盒子扔到了那洋人的手里。
那洋人有些懵,他看了看载仪,脸上全是嘲笑与不屑,他不屑这个腐败堕落的满人贵族能有什么东西让自己害怕或是妥协的。
可就在他打开的一瞬间,他的心漏了一拍,眼睛不可控制地瞪大,他的脖子粗红,快要喘不过来气。
“john,john!yson.”(约翰,约翰!我的儿子!)
那洋人又撕心裂肺地喊着。
没错,那盒子里装的不是其他的,正是这个洋人老大儿子的戒指和手指。
“道尔先生,您的儿子现在在我的手里,若是你还想要你儿子的性命,或许可以考虑一下,现在就收拾滚蛋了,若要是执意开战,也别怪我阴险了。”载仪用英文冷冷地说道。
“你这个魔鬼,愚蠢的中国满人魔鬼!你这么做你会下地狱的!”道尔无能为力地喊着。
“我是魔鬼?或许你真该睁开眼睛看看,你参与这起案子后即将要做些什么?无数中国人会因你而成为行尸走肉堕落人生,那时候的你,会下地狱吗?”
载仪的母语虽不是英文,可他却有着极强的语言天赋,发音标准的英伦伦敦腔,再加上他本就低沉威严的声音,更加让他的话无声地增加了几分不可忽视的重量。
可站在一旁的王语如勉强地听着这话,却皱紧了眉头,她不清楚载仪所说那是什么事情。
道尔家族在这起案子里究竟都做了什么?
道尔看着自己的兄弟死伤惨淡又看了看那盒子中的手指,他含泪点点头,示意自己的兄弟们都退下吧。
没过一会,那群金发碧眼的洋人就匆匆落寞地退场了。
王语如有些懵懂的看着这一切,这究竟还有什么是载仪没告诉她的?
可还不等王语如多想,载仪的胳膊此时因为失血过多,载仪的步伐有些站不稳。
载玄看到了连忙扶助载仪“大哥,咱们快回府吧,你这里可是中了一枚子弹啊,若是耽误,若是耽误······”
载玄不想说出丧气话,只能一遍遍地重复,尽显他的焦灼。
王语如此时也将那疑问抛到了九霄云外,连忙跑过去。
四个青年都一溜烟地跑到了载仪的身旁。
王语如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口,心里一痛,载仪刚刚那么神情若然镇定,使得她差点都忘了,载仪如今是身负重伤的,这子弹若是打中根筋,保不齐载仪这双习武多年的手就废掉了。
这对深孚众望的载仪来说是致命的。
“好了大家,我还没死,不至于这样。”载仪语气高傲言辞有些不在乎。
几人都连忙乱哄哄地反驳。
王语如瞪了一眼载仪“你快回去吧,在这里逞强做什么?”
载仪清润又惨白的脸上有了一丝强盛的笑意“办案啊。”
“先别办了,很多事情我不知道的,你都偷偷知道了,你有什么好着急的,快回去吧。”王语如虽然嘴上说得呛人又埋怨,但她心里确实很心疼这番模样的载仪。
载仪岂会不懂,他强撑住笑意还想要安慰王语如,好让自己留下陪伴她。
但还没等载仪开口,王语如就连忙和载玄说“你快把你大哥安安全全的打包回府,快快快,时间不等人。”
说着,王语如还不停地拍着载玄的后背。
载玄马上反应过来,连忙拉着大哥走,少年抓紧走回头还不忘说句话“我不是马,怕我,我也跑不快的。”
载玄这话让大伙想到了刚刚王语如那模样,的确像是在拍马快跑,程蝶馨几人不由得在这样有些悲凉的气氛笑了出来。
载仪见拗不过,只能轻轻拍了拍载玄的手背,示意先放开他。
载仪站直了身子,冲着李易安说“你看好她。”
李易安自是知道这说的是王语如,他点点头。
“放心吧,你先治疗。”李易安深深地说了一句。
载仪这才算放下心来,看了一眼王语如便跟着载玄转身走了。
王语如看了一眼载仪,突然被玉兰抱住。
“语如姐,刚刚来的时候吓死我了,你受没受伤?”玉兰担心地说着,算起来,王语如和玉兰已经快两日不见了,她的担心也是难免的。
程蝶馨和李易安也凑了上来,四个人站在了一起。
“我没事,对了,蝶馨和安哥,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里可曾调查到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吗?”王语如急迫地问道。
程蝶馨摇摇头“没有,孟老三的儿子也遇害了,我们找到的杀人凶手也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不过······”
“不过什么?”王语如问道。
李易安接过话茬,替程蝶馨解释道“不过,这幕后主使恐怕与这起案子的凶手密不可分,我们至少可以初步确定,是男人,且范围界定在张府里。”
“有为?”王语如疑惑地问出声。
李易安却摇摇头“因为出事的时候,他恰好越狱了,所以我一开始也怀疑是他,可自我刚入京收到了载仪的信件后,我便能肯定不是他。”
王语如更加疑惑“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