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并未通奸,却也不能证明她没有杀害李堂父子。胡氏三番两次地更改供词,是否是在家中供词诱串不得当?倘若凶手不是胡夫人,那么凶手又是谁呢?为何要逼迫胡夫人来出面顶替?”
刘亘儒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京城第一讼师,他的话直击要害,将整个案子最核心的问题都问了出来。
他这话一出,的确让王语如顿时被说得哑口无言。
凶手是张保安,可却不能在此时便暴露,不若今日到访的记者编辑知晓,明日的京城报纸将会是一片腥风血雨。
而如今的局势紧张,她们根本没有找到关键性证据,张保安得不到羁押,可他却和道尔家族势力勾结,这般下来难免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台上的铁业看着王语如被为难,顿时又有了笑意,不屑地看向王语如。
而这时候台下也又开始了议论纷纷。
“不愧是京城第一讼师啊,若是前些年没有卷入这场案子里,便也不会如此遭罪,宁古塔那处可不是什么良地啊。”一个士绅感慨着。
另一人也跟着附和“这小娘们看来水平也就是这样了,一回合没下来就哑巴了,她也就这样子唬人,说到底她也就是个女人罢了,能弄出些什么来?”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程蝶馨实在是气愤,她跟着也紧张多不行。
她此时紧紧握着载玄的手,被掐紫了手的载玄,直嚷嚷着“疼疼疼疼疼。”
王语如沉了一口气,语气坚毅就像一根松竹,任何都无法让她弯下腰脊。
“刘讼师,首先,您通过过问这些都是自然人的民事权利能力,而胡夫人只需要对其的民事责任负责,凶手是谁您应该质问官吏,而非我们。
其次不知您可曾读过《洗冤录》?服毒和中毒之辩尚有,而通过调查,很明显,小八是服毒身亡,而刚刚也证明了,胡夫人并非其所谓的情妇,而两个无任何瓜葛的主仆,又怎么会使其服毒?
所以,胡夫人如今已然靠着验身洗清了通奸、谋毒的概念,若是刘大人再继续揪着不放,是不是可以理解您在诬陷?”
王语如这一套有理有据的话下来,顿时让铁业收起了微微笑的脸庞,表情也变得逐渐扭曲。
可站在不远处的刘亘儒却只是笑了笑。
他那饱经风霜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欣赏,但也只是片刻而已。
就在这样聒噪嘈杂的声音中,他老迈的声音缓缓响起。
“据我所知,胡夫人对官吏徇私舞弊之事,不知您该如何解释?”
王语如听到这话时,顿时眉头一紧,她原本放松的身心又一次紧了起来。
“什么意思?胡夫人贿赂官吏?”人群中吵闹地疑问着。
王语如也是不太理解,因为这事是她根本没有提前预想刘亘儒会拿出来辩论的,她也并不太了解他所说的那事。
在王语如还在疑惑时,刘亘儒又缓缓开口说道。
“三年前,胡夫人向李大文行贿草草结案之事,此账本奉上请大人好好查看,李大文素无寸产,今冒捐监,藏私昭著,而胡夫人就是给出这笔贿赂之钱之人,根据我国既定的新律法之中,恐怕胡夫人还是需要关押入牢内。”
刘亘儒很聪明狡猾,他没有继续刚刚王语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