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仪顿时咽下了口中即将说出口的话,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你轻点···姨娘。”王语如听见这话没由来地觉得有点好笑,载仪这么大个人了,上药也要撒娇不成?
王语如掀开了载仪的衣服,见着伤口的那一刹那,王语如呆住了。
载仪的大腿内侧活生生被剜下去一块肉,此时血淋淋一片若是仔细看说不定还能见着白骨,王语如顿时湿了眼眶,也不知是吓的还是心疼。
“疼吗?”王语如声音颤抖着问道。
王语如心想怎会不疼,这可是活生生剜下去一块肉啊,顿时又觉得自己这话是一句大废话。
但载仪的声音依旧耐心地沉沉响起“这点伤不算什么,这些年了舞刀弄枪的日子不在少数,洋人烟枪火炮要比这吓人得多······”
载仪这话明显是在故意安慰着王语如,王语如眼眸中含着泪水,憋着嘴冲着载仪一笑。
见着王语如的眼眸中含着的泪水就要滴落,载仪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真想为她抹去那泪珠,可他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只是盯着王语如道“上药吧。”
她将冰凉的药膏轻轻地涂抹在载仪的大腿上,一如那日载仪为她轻轻上药时的模样,只不过此时二人的身份变换了。
王语如在将手轻轻放到载仪腿上时,载仪不可控地颤抖着。
王语如知道他是极疼的,便俯下身去,轻轻为载仪吹着那可怖的伤口。
少女轻轻地吹着风,头也不自觉地不断靠近他的大腿内侧,他不自觉有些酥痒,推开了王语如“不用了······”
见载仪抗拒,王语如想是载仪的伤口依旧敏感,受不得风吹,便也不再吹了。
载仪此时坐直了身子,盯着少女这副细心的模样,他的眼眸流转充满温柔,这是载仪很少崭露出的情绪,这一腔浓情似乎只在王语如面前表现出来过······
终于将那药膏上好了,王语如小心翼翼地为载仪包扎起来。
这还是王语如第一次在载仪的房间待这么久,见载仪为自己受伤而脸色惨白,王语如便想着多陪他说些话,便留在这屋内许久。
说话期间,王语如也难得地打量起载仪这件别致的屋子,他的房间和府内其他人的屋子很不同,载仪的屋内简洁几乎很少有装饰性的物品出现。
寒露渐浓,清风此时正从窗棂的间隙里不断划过吹拂,也吹拂起了床上的浅青色帷幔。
天光灰蒙蒙,鱼嘴铜炉中散发着袅袅香气,那黄花梨木的书桌上有不少文书和笔砚。
可最显眼的确是那,唯一带有金黄色的凤钗。
王语如托着月白色的凤尾裙,缓缓走过去,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