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如轻笑着看他,他怎么会没用呢?
若是自己没有他,自己真不知该怎么办,王语如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载仪看着自己怀里的女子突然对自己如此亲昵与依赖,他愣了片刻,接着小心翼翼的回握住他。
因为他也不知道,这是否是他们仅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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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粹宫内
隆裕太后正在任由着身旁的小丫鬟为自己染指甲,她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赶来的李公公。
“这丫头怎么突然想到找我了?”隆裕太后狐疑的问道。
李公公站在一旁摇摇头“奴才最打听到,好像是,载仪家的那个五姨太,就是和您作对的那姑娘,近些日子病了·····该不会这事与她有关吧。”
李公公不愧是养在深宫里的,精明的很,三言两语就能猜出个大概。
隆裕太后依旧不太在乎,只是听到王语如病了有些惊讶。
“那你说·····我该不该见一见她?”隆裕太后头都抬起。
李公公吭哧片刻“奴才觉得,听听她要做什么,毕竟,她后头还有柳家呢,柳家可前些日子帮了我们不少。”
隆裕太后思索了片刻,嗯了一声“叫进来吧。”
没过一会,柳若霜就被李公公领着传唤进去。
柳若霜一进去立马跪下“太后吉祥。”
隆裕太后嗯了一声,还不忘打趣儿道“怎么想着来看我这个老太太了?”
柳若霜行礼后缓缓起身“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您了吗?我已经许久未见到您了。”
面对少女娇俏的笑容,隆裕太后只看一眼。
“如果你是为了你和载仪的事情来的,那我奉劝你,还是别来找我了,我这个老太太前些日子已经给载仪惹怒了,这些日子不好出面咯。”说完,她还故意憨态的一笑,势必打消柳若霜的心意。
可柳若霜面对此,也只是大方的一笑,她缓缓走过去。
“太后,您好像·····误会我了,我并非要让您插手我们的事情来救我。”
隆裕太后此时终于微微抬起眼眸“那你想做什么?”
“您想不想永诀后患,彻底将他从爱新觉罗家除名!”
柳若霜的话成功让隆裕太后抬起头,她静沉沉的看着她,眼里是诧异、审视、惊恐各种情绪的交汇。
“你是认真的吗?柳小姐,殿前不得信口雌黄啊。”李公公先回神好生提醒着。
这个柳小姐真是不识好歹,就连隆裕太后都不敢让载仪彻底消沉,只得与他制衡,她怎么想着说出这话?莫不是爱而不得疯了不成?
柳若霜又一次狠狠的跪下“太后,我相信你也一直有这心思,我,现在完全可以帮你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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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府内
“父亲您回来了。”汪守节兴奋地迎接从云南回来的父亲汪人中。
载仪听说了他跋山涉水的归来,也匆匆赶来。
几人将汪人中迎进了屋内。
“父亲,您去这一趟有没有找到医治的方子?”汪守节激动的询问着。
汪人中则慢慢悠悠的坐下身,缓了许久,他摆了摆手“守节,你先退下吧,我和载仪大人单独说几句。”
汪守节有些懵,他不知为何父亲会让自己下去,治病救人,即使最坏的结果他也有权听,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不过汪守节也没多辩驳,就下去了。
这一举动,让载仪有些紧张,他立马坐过去问道“汪神医,您此次归来到底有没有找到解药啊?”
汪人中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如果那姑娘不交出方子,就没有解药,我也依旧没有任何办法啊。”
载仪听着汪人中的这话,彻底心灰意冷,他缓了好久才回神。
“汪医师,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了,她不能死啊,她不能死。”载仪已经完全慌了神,哪有从前那个端正摄政王的半点模样。
“我此行也不是一无所获,我得知,那蛊毒若是无药引不可解,缺可转移,转移后能过很大程度摆脱母毒的桎梏,不会致死,虽有后遗症,却也是唯一的方法了。”汪人中又说。
载仪此时眼中又亮起光,连忙问道“您所说转移一词,是何意思?我能做什么?您只管说。”
只要还剩下一点希望,他都不想要放弃。
汪人中有些犹豫,似张不开嘴不好说出口。
但看着身前这着急的不行的载仪,他也没有办法,只得说出口。
“我可以为王姑娘调制特定药物,将蛊毒引入特定位置,但那蛊毒需要一半引入另一人身体之中。”
载仪有些不解,这话听着有些玄乎,倒是听着想什么神仙渡气的法子,有一种不太靠谱的感觉。
汪人中似乎也感受到了载仪的不解,于是他又贴近载仪一步,轻轻说道。
“男女欢好时,那蛊毒便可通过体液的水乳交融而动,那云南蛊医给了我特定的药物,可以将此行为顺利进行,还不至于让王姑娘因为母毒对子毒的制约而心肌梗塞致死,只不过·····大人,你该明白我要说什么。”
载仪此时彻底愣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汪人中。
“医师,您确定吗?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汪人中点点头“目前,似乎只有这样了,最主要的是,那蛊毒最终引导谁身上一半,那人也不好受,蛊毒终究是蛊毒,也要跟着成受其害,需要隔三岔五的跟着心悸绞痛。”
“可·····若是引走一半,也就是说,王语如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她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不会有生命危险,后遗症有待观察。”汪人中很理性的说着。
载仪听着这话,静了许久才叹一口气。
他在送走汪人中后,就这样独坐在院子里,思索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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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餐卷舒芸,冬日的夜晚实在过于寂静,只有细碎的脚步声才会在这夜色中出现。
载仪推开了王语如房屋的门。
王语如见此也坐起身,很开心的迎着他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