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娇此时怒目看着来的王语如几人,王语如想要去她手中夺过匕首。
可许娇娇看王语如要走来的步伐作势就一顿挥舞,那模样像一只全副武装的刺猬。
王语如被载仪拉住了,他害怕她被伤到,于是自己前去。
他很精准地一把将许娇娇挥舞的手臂抓住,接着扭动她的手腕,将她的刀具打了下来。
随着‘哐当’一声道具的落地声响,屋内终于恢复了平静。
王语如此时才彻底安下心,回头望向李易安。
“这伤口还真不浅,快去包扎吧。”载仪说道。
李易安回头看了一眼许娇娇,接着点点头。
程蝶馨立马扶着李易安出去。
王语如则走过去,看着不断颤抖的许娇娇,她也不知所措。
自己和她说什么她都不信,只是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中。
“你们是杀人凶手。”
王语如敏锐地听见了女孩娇弱的声音,这还是王语如第一次听见她说话。
王语如立刻回头“什么凶手?”
许娇娇此时冷笑一声,那笑容实在不像是十三岁的孩童会有的笑容。
王语如还想要继续问,许娇娇却接着发疯,像是狗一样抓住王语如的手臂作势就要狠狠地啃下一块肉下来。
索性载仪就在她的身旁,立刻大力地拉开了许娇娇。
许娇娇被狠狠一推脑袋撞在了床头,疼痛让她终于罢休。
王语如大喘气,她不知晓这孩子究竟遭遇了什么,会对她们如此有敌意。
“先出去吧,让她安静几天缓一缓。”载仪轻轻说道。
王语如只能点点头。
二人出去后,王语如则只能静静地坐在外面的石椅上,目光惆怅。
“载仪,你有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王语如突然问道。
载仪放下茶杯,疑惑地看向她“没有。”
“她说,我们是凶手,你这句话我总觉得的,她是在说她的哥哥,你觉得呢?”
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张口就是这样的话,很难不让人怀疑联想到她本身。
“可岳州与京城相隔甚远,消息传递的不算灵通,李易安接他们过来也只是谎称许和清思念弟妹,特意接他们来京城,二人不该知道哥哥已死啊。”载仪解释道。
“可是,你别忘了她们失踪过一段时间,这时间里,会不会有人和她说了什么?”王语如问道。
许和清的死被襄王府特意压了下来,可实在是许和清是横死,更是被塞进箩筐尸体损坏,不少多嘴的下人都瞧了去。
有心之人想要打听,花些钱财也不是不能得知。
可问题就是,是谁将许和清已死的事情告诉了许娇娇,才使得许娇娇如此具有攻击性又对她们几人很有敌意呢?
王语如越想越觉得有些可怕,她总觉得这事情比以往的经历都要更加难以捉摸。
思至极,载仪却将温暖的大手盖在了她冰冷的小手之上。
“别担心了,不会有事。”载仪又一次轻声安慰她。
她想,只要是载仪在她的身边,便总能带给他心安,不管这事情是天大的难事,但只要和载仪在一起,二人总是能迎刃而解。
想到这,王语如又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她知道,自己从此以后也会与他相伴了,王语如开心地笑了笑,冲着载仪点点头。
二人不再多说,准备用膳。
却不巧在半路遇到一位不速之客。
是襄亲王。
他就站在假山的一处,堵在了王语如和载仪的必经之路。
他背着手,回头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他当今音容相貌要比前些日子见时更加憔悴。
王语如还和载仪亲昵的挽着胳膊,看到襄亲王,王语如下意识的想要松开。
却被载仪按住了。
“阿玛。”载仪率先问好。
襄亲王见到了二人的小动作,他没有说话,而是径直的走到了二人的面前。
突然他从身后抽出一把长刃来。
王语如顿时被吓了一跳。
可紧接着襄亲王只是将那长刃向着地上一摔。
‘哐啷啷——’锋利的剑身摔出声响。
“自古父为尊,你却大逆不道,有违人伦我,忤逆父长,与父的玩物丧志,色令至昏,既如此,我不再配做你的父亲,我无言面对祖宗,你了我吧,弑父之后,你就是新一任襄亲王。”
襄亲王这话一出,载仪顿时跪下身子。
王语如想要跪下,却被身下的载仪轻轻拉住,将她拉向一旁小声说道“与你无关,好好待着。”
王语如的身体才刚刚好,哪里受得了这天寒地冻的跪拜?载仪不舍得。
“阿玛,我不会弑父。”载仪不卑不亢地说着。
这话惹得了襄亲王的一声冷笑。
“若你不愿弑父,说明你还存在一丝良知,那就把那个身旁的祸水杀掉,我尚可原谅你曾经的错误。”
说完,襄亲王还不忘用那阴狠的眼神看向王语如。
“恕难从命,阿玛,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从不觉得王语如会是你的女人,就算她真的委身于你,我也不会因此而放弃她,因为我爱她,年关过后,我会带她回老家,给她一个新的身份,祭祖叩拜,成为我爱新觉罗·载仪的妻子,请阿玛高抬贵手,成全我们二人。”
载仪的话铿锵有力,字字珠玑。
可一旁的襄亲王此时眉头上的青筋直凸,他沉重地呼吸着。
“我今日,我今日·····就要杀了你这个逆子!”襄亲王大怒,拿起了地上的剑就要劈向载仪。
载仪还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他早就对父权制下的惩罚默然承受,听从父亲的话与教导是这个时代的戒规,他也不愿意逃离父亲的惩罚。站在一旁的王语如只觉得他这人有时候特立独行目光宽阔又清醒,像是这个时代的先行者,可有的时候,却也觉得他实在可气,愚孝、愚忠又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