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深,不知怎么,王语如竟又来到了今早看过的许娇娇屋前。王语如小时见过她,还曾经抱过作为孩童的许娇娇,她们时隔多年再见,竟然是这般田地,这让她有些落寞。
王语如缓缓推开那扇门,她知道,因为早上重伤李易安,所以载仪派人搜查了她的全部刀具,准备与她促膝长谈解释一番。
可当她缓步走进去时,却发现那原本躺着许娇娇的床铺此时却空了,只有窗幔在随风飞舞。
王语如顿时瞪大了眼睛,心里惊慌。
跑过去,她左看右看的确没人。
王语如还细心的检查了屋内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结果还是没找到任何人。
这下,王语如心中那不安更是直线攀升,她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冰天雪地里,地面很滑,可是王语如却顾不得这些,连忙拉过来守在这里的侍卫。
“你们怎么回事?有谁来过这里?许娇娇人怎么不见了?”王语如愤怒地喊着。
这下让侍卫们都吓坏了,顿时跪倒在地。
“别跪了,快封锁院子,来一小队跟着我找人!”王语如着急地说着。
寒风吹拂,她打了个寒颤,裹紧衣服在这王府里四处搜寻。
可是,即使急匆匆地搜遍了全府邸,也是无果。
王语如顿时瘫坐在地上。
这冰天雪地里,汗水竟然浸湿了她地整个后背。
她突然站起身问道身旁地侍卫“载仪呢?他去哪里了?”
侍卫思索了一会“我看着大爷的车辆向着东南方向去,不是去军队就是去大理院。”
王语如皱着眉头,若是去军队无可厚非,若是去大理院是做什么?又为什么不叫醒她?
王语如那不安又躁动的心又开始七上八下。
不行,她必须找到个人。
王语如急匆匆地跑着,突然在转弯处,差点撞到人。
王语如抬头一看是乐呵呵的载玄。
他笑着看向王语如“我这几日住在镖局,我都不知道你和我大哥的事情,嘿嘿,我早就说你俩有戏,我是不是以后可以叫你······大嫂了?”
王语如被他这话顿时说得愣住,但很快回神。
“这些待会再说,你看没看到玉兰程蝶馨李易安或者任何人都行!”
“我回府到现在只看见你了。”载玄低垂眼眸有些可怜巴巴地说着。
王语如叹了口气“许娇娇跑了,你尽量找些有用的人。”
说完,王语如也不看他,接着向外跑去,她准备去大理院,总之,她不能干等着。
载玄听了她的话后顿时瞪大了眼睛,表情也变得正经,立刻转身跑出去将自己镖局的伙计叫回来。
王语如刚奔跑到门外,就看见了同样急匆匆赶回来的玉兰。
“玉兰,玉兰。”王语如大声呼喊。
玉兰赶忙跑过来,同样气喘吁吁。
“不好了,李易安被抓入大牢了!”玉兰率先开口。
王语如本要和她说许娇娇跑了的事情,可玉兰的话彻底让她傻了。
“什么?安哥入狱了?”王语如惊恐万分,怪不得今日自己如此的不安。
“我刚刚准备和程蝶馨一起出去买些你爱吃的紫苏糕,顺便陪着程蝶馨回了趟李府,结果,眼睁睁看着大内的人押走了李易安。”玉兰解释道。
王语如瞪大了眼睛“什么理由扣走了他?”
“我没听明白,那为首的人还不是衙内的人,而是一个······老太监。”玉兰说道。
太监?难不成这事又是和皇宫里那头有关。
“程蝶馨呢?”
“她现在在牢狱里,看李易安。”
“语如姐,现在怎么办?”玉兰着急地问道。
王语如眼皮直跳,李易安为官一向廉洁中正,背后更是有醇亲王载沣作为靠山,他怎么会被轻易抓入牢狱里?
她无端地联想到今日上午,许娇娇对他做的事情,难得这事和许娇娇有关?
“走,我们先去大理院找载仪。”王语如目前根本搞不清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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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语如匆匆赶到大理院时,外面已经夜幕降临了,王语如在门口看见了襄亲王府的马车,也就意味着,载仪定是在里面。
可她不是衙内公职人员,外面的守卫并不给她放行。
王语如就这样来回踱步在门外,很着急。
在外面等了不知多久,那幽幽暗暗的大门处才被打开,见到一丝光亮。
王语如跺了跺自己冻僵的脚,站起身。
一身玄衣陪着雪白狐裘大氅,是载仪。
王语如连忙跑了过去,载仪见到面前的王语如很惊讶。
“你怎么来了?”他很着急的将自己的大氅披给王语如。
“这外面这么冷,你等了多久了?快上马车回府。”
王语如的病才刚好一天,怎么受得了这天寒地冻。
“载仪,安哥怎么了?”王语如拉住他前进的手问道。
载仪微微愣住“你都知道了?”
王语如点头“许娇娇跑了。”
载仪对此并未感到惊讶,只是皱起眉头微微点头。
“李易安现在被抓入牢狱,是隆裕太后亲自下的手令,连我都能不将他捞出来。”载仪回答。
“这?这怎么可能?隆裕太后和安哥无冤无仇的,又是以何种理由啊?”王语如不解。
“许娇娇击鼓鸣冤,控告李易安强奸她,还涉嫌绑架她。”
虽说这些罪名在律法中的确是罪名,可关键是,在非大陆体系律法的国家,一个封建国家怎么可能回因此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了当官的?
更何况李易安不是一般的小官,那是湘南总督,背后是醇亲王啊。
像是看出了王语如的疑惑,载仪轻轻解释着“昨日是全面实施新律法的日子,杀鸡儆猴,如果这样的一个地位的官员因此受罚,便足以能够看出国家此次改革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