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贾代秀也没有过多的思考,既是从神京过来投奔的远亲,那么至少也得给面子好生招待着。不然的话,以后怕是有损贾府的门楣和颜面。
旋即,他就命丫鬟伺候着更衣,打算亲自出门去会一会这个从神京过来的贾府远亲。
待到贾代秀整理了仪容仪表之后,也是迈开腿,穿过回廊和长亭,来到了角门口的位置,命人打开贾府侧门的小门,神态威严地走了出来,盯着外面的贾芸,一双小眼睛不由得上下来回打量起来,“锦衣华服,容貌俊俏,当真是一表人才啊!”
“此人是谁?神京贾府,玉字辈的嫡系和旁系我都认识,却不曾是这般模样,莫非此人是草字辈的旁系不成?”
贾代秀心头思忖起来,却脸色从容不动,微笑着拱手作揖,望着眼前的贾芸,开口询问道:“不知道是那家的小辈?又来我们金陵贾府有什么紧要的事情?”
“我姓贾,名芸,乃是荣国府西廊下五嫂子的儿子,也算是贾府族籍有名之人。今儿斗胆过来冒昧叨扰,一是为了考科举功名,参与金陵府二月份的科举,二是为了祭奠先祖,过来看望祖宅里面的老祖宗们,上香祈愿,能够有一個好的结果。”
贾芸闻言略微思索,丝毫没有提及无处落脚住宿的事情,反而是将这件事情往科举功名上面去说去靠,凸显自己此行的目的和目标,彰显自己的才能。
毕竟,一个人能够不远万里的从神京跑到金陵府来参与科举恩科,这本身就很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此人有真本事,绝非只知道风花雪月,赌博风流的纨绔子弟。
因而,贾代秀在听闻贾芸的话语周,也是微微一怔,迟疑起来,追问道:“你说你要过来金陵府参与科举?”
“我确实是要在金陵府参与科举。”
贾芸点了点头。
贾代秀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自从贾府荣光璀璨起来之后,整个金陵府的贾家族人,不思进取,跟神京贾府族学里面的学子也差不多,富贵日子过惯了,便是觉着理所当然,毫无科举功名的念头。
这些纨绔子弟不仅仅将当年荣国公和宁国公马上取功名的本事给忘却了一个干净,各个成为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成天跟着薛家的薛蟠出去惹是生非,胡作非为,没有一个好的前途,还忽略功名读书,只怕是未来堪忧。
而今,神京贾府竟然出了一个有意科举的人,也算是让贾代秀对贾芸另眼相待,连忙将其请入金陵贾府,好酒好菜的招待起来。
贾芸先是去了金陵贾府的祠堂里面去祭拜了贾府的先祖,彰显自己跟贾府是一条心,同族血脉,也是在旁敲众人,告诉众人大家都是一家人,我要科举恩科,总得安排住宿之内的事情吧。
果然,在贾芸光明正大的祭拜了贾府历代的先祖之后,金陵贾府的众人对待贾芸的态度更为友善起来,立刻就给贾芸安排了一个小院子,还给贾芸身旁配置了一个奴仆小厮和一个小丫鬟,也算是给足了贾芸的面子。
不管贾芸是否有真才实学,只要愿意认祖归宗,那就是贾府的人,就得好生招待着。
贾芸发现自己在神京的日子,远远不如现在在金陵府的日子。
在神京的时候,居住在贫苦的小地方,胡同院子里面。
而来到了金陵贾府之后,则是搬进了较大的院子,甚至还有奴仆丫鬟伺候,也算是有了三分公子的气派和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