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咱也是有根脚的人。我说官爷,你不会觉得只要跟我盘盘道,就可以从我这里问出来一点什么吧。”徐山自然不会这么天真:“那你可真是想多了,其实呢,我在之前也接触过你们盗门当中的人,从那个人的手段上来看,应该也属于你们盗门中人,也是挂字门杀手。你知道他最后落了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吗?身上中了四枪,直接就被打成了骰子。”
刀疤脸不屑地哼了一声:“我们挂字门的人都是硬汉子,不在乎生死。”
“说的好像你们是英雄似的,其实你们就是鼠辈而已,说白了就收了人的钱,给别人打下手的那种,其实审不审的,都没有什么意义,直接拉去崩了一点都不冤枉你。不过嘛,我这个人比较仁慈,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们三个人当中,只要有一个人招认,他就可以免除死罪,甚至可以无罪释放。剩下的两个人,我打算审都不审,直接拉出去崩,反正你们身上的人命,估计拉出去用机枪打个两分钟都够了。”
“笑话,你觉得这种雕虫小技可以吓到我吗?你可真是小瞧我们了。”
刀疤脸满脸不屑。
徐山让人把他带下去了,然后又带上来了一个左脸有一颗痣,痣上有一撮毛的家伙。
这家伙不像刀疤脸那样到处嘲讽,但是却也是个硬骨头,无论徐山怎么问,他都咬紧牙关也不说话。
徐山也是跟他说了一套给他机会,三个人当中只要有一人招供就可以免死的说辞。
然后再把第三位杀手给带了上来,这家伙额头上长着一块癣,徐山觉得给他起一个白额虎的绰号比较贴切。不过他也没有特殊对待,依旧是同一套说辞,审完之后,徐山让人把他们关在三个彼此隔开,不能通话的单间之内,然后就静静等待起来。
其他人都是大惑不解,但是他们也没有立刻问,觉得徐山这就是别有深意,估计是一种审讯的新手段。
等了约摸半个小时了,这三位杀手没有一个有动静的,这时候包老黑忍不住了,问道:“徐师,你刚才审他们的时候我就想问了,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就这么就想从他们嘴里抠出什么信息来?”
“要不然呢?除了这个办法,好像咱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吧。”
牛永贵这一边,鲁不凡提议道:“要不然咱们给他上点刑讯手段吧,我就不信他们真这么硬,能扛得住几轮。”
这年代,刑讯手段虽然不提倡,但是其实也比较普遍,碰到真的硬骨头,不能好好聊天的,往往也会有人提议用手段的。
牛永贵不置可否地望了望徐山。
徐山却是摇摇头,他是不赞同用刑讯手段的,毕竟这种行为在后世已经被完全杜绝了,因为违背了程序的正义,通过这种方式获得的信息,往往有屈打成招之嫌。
事实上许多的冤案,都是因为上了刑,最终才导致的。
作为一个后世重生而来的人,徐山自然也比较接受后世的刑侦理念,赞同不用上刑,通过心理手段来寻找突破口。其实这一次徐山就是打算用后世审讯的时候最常用的囚徒困境来审讯这些家伙。
时间慢慢流逝,刀疤脸的内心也逐渐煎熬起来。
事实上是个人都不想死,但凡有一线活下去的希望,谁又愿意求死呢?别看这些挂字门的杀手表面上看就是悍不畏死的,可是那只是不畏别人死,真要轮到自己头上,他们都是怕死得很。
徐山开出来的条件又是一个很简单的选择,你选择第一个招供,就可以得活,要是别人第一个招供,那你就得死。
他对于自己能不能扛住审讯,那是有充分信心的,可是他并不相信他的同伙。特别是那个一撮毛,这家伙的嘴可不严啊,要是他吐了口,自己应该怎么办呢。自己的死成全一撮毛,这种冤种才能干出来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干的。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同样的,一撮毛跟白额虎都同样煎熬着。
在安静的单间里,一个人就是容易胡思乱想的,本来他们彼此之间也没有多么信任,就是利益纠合在一起的乌合之众,而人心从来都经不起考验,就在大家怀疑徐山这种审讯办法有点异想天开的时候,突然刀疤脸煎熬不住,大声叫:“报告政府,我要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