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立刻大礼拜下:“臣叶安谢过圣人!叶安与慕慕初到大宋,得圣人之照拂,心中感怀不敢忘却,可否请圣人赐下手书以勉励叶安?”刘娥稍稍惊讶:“求本宫的手书?你不是要求官家的手书吗?”
叶安的脸上再次挂着招牌式的腼腆笑容道:“臣和慕慕在大宋无父无母,圣人为天下母,叶安求了圣人的手书便可至于高堂,以代双亲!”
话都说的这么诚恳了,刘娥也稍稍有些感动:“难得你有如此敬重之心,把本宫当作你的长辈!明日本宫便会手书一卷,差人送去你的府上。”
叶安立刻再拜:“谢谢圣人!”
“你进宫不会单单是讨要本宫的手书吧?”
刘娥带着好奇,她在给叶安尽可能多的机会让他把心里话说出来,但她等到的不是叶安的求饶和求助,而是一句让她怎么也无法相信的话。
“臣还要奏请官家,也求一份手书。”
死一般的寂静后是一声尖利的怒吼:“叶安,叶长生!!!”
四周的宫人跪倒在地,叩首不敢抬头,整个福宁殿乃至福宁殿外的宫人全部战战兢兢,只能在心中咒骂叶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侯爷怎生又去招惹娘娘了。
福宁宫中的人包括蓝继宗和陈琳以最快的速度撤走,他们从未见过圣人如此愤怒,蓝继宗甚至放下了宫帐隔开大殿内外,给陈琳使了个眼色便迅速离开。
“你,你难道就没有别的事情求吾?!”
清冷的大殿中只有刘娥的声音在回荡,帝王之怒伏尸百万血流漂杵,到了刘娥这里,威势也是差不多的。
这不是性别决定的,而是权利所决定的。
叶安看向刘娥,面色肃穆道:“叶安不知何处惹怒圣人,还请圣人示下!”
刘娥忽然笑了,笑容中带着尖锐,如刀子刺向叶安:“你与大相国寺之争以到了沸反盈天的地步,东京震荡,惹得多少人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大相国寺已经催债已经催疯了,不管不顾了!逼死了多少人?但百姓借贷了大相国寺的钱财,便是朝廷也无法说什么!”
说了这么多终于到了正题,叶安忽然也笑了笑:“不是大相国寺要收回借债,而是大相国寺在逼着那些投钱的那些宗室,勋贵在收债不是吗?”
“若你输了,那就是你在逼着大相国寺收债!此事的罪责就要由你一人承担!”
在叶安点破其中的厉害后,刘娥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道出了利害和威胁,她希望叶安在这时候能选择果断的投靠天家。
“圣人之言叶安不懂,使得东京百姓遭难的不是叶安啊!也不该由叶安承担!”
“不是你又是谁?!”
“是朝堂,是天家!”
“放肆!”啪!!
短债的耳鸣之后叶安只觉得脸上火辣辣,这一巴掌算是把他打醒了,这是封建时代,这是君权高于一切的时代,自己是什么?不过是个屁民!
爬得再高,也是一个屁民,最多是一个身穿华服的屁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