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卿眼睁睁地瞧着宋若翡唇角染红,急欲说话,居然一头栽倒在了宋若翡怀中。
宋若翡甚是心疼,一手抚着虞念卿的背脊,一手扣住了虞念卿的左腕。
虞念卿脉象紊乱,所幸心脉无恙,应当歇息歇息便能恢复。
他本打算今日与虞念卿一道去王家沟,见钱姑娘,问田神医之事,想必是去不成了。
他叹了口气,扶虞念卿躺下后,坐于床榻边,端详着虞念卿。
假若原身并未重生,并未为虞念卿灌下一碗毁去灵根的汤药该有多好?
假若他早些夺了原身的舍该有多好?
但这些尽是奢望。
他握了虞念卿的手,见虞念卿唇瓣干燥,取了一碗水来,沾湿锦帕,以擦拭虞念卿的唇瓣。
一个时辰后,虞念卿面上的狐毛尽数消失不见了。
宋若翡稍微松了口气,然而,虞念卿却一直昏迷不醒。
及至夜阑人静,虞念卿方才转醒。
宋若翡正在钻研姜无岐给的剑谱,一觉察到动静,当即向虞念卿望去。
偷吻宋若翡的场景历历在目,虞念卿一触及宋若翡的眉眼,便生出了一阵心虚。
宋若翡揉了揉虞念卿的发丝:“你记得发生了甚么事么?”
虞念卿头脑混沌,被这样一问,登时怔住了。
良久,他才不确定地道:“我走火入魔了?”
“你险些便走火入魔了。”宋若翡一脸严肃地质问道,“你当时在想何事?你可知打坐之际该当无所思?”
“我……”虞念卿当时在想宋若翡的一双蝴蝶骨,自然不能坦白相告。
宋若翡见虞念卿哑口无言,不再追根究底:“罢了,下回莫要再犯同样的过错了。”
“我记下了。”虞念卿垂首认错,却又觉得委屈。
宋若翡捏了下虞念卿的右颊:“娘亲批评你是为了你好。”
虞念卿任性地道:“可我还是觉得委屈。”
宋若翡压根不会带孩子,虽然他总是取笑虞念卿是小孩儿,但大多时候虞念卿其实一点都不像小孩儿,有时候甚至较他更为成熟。
而今,面对像小孩儿一样使性子的虞念卿,他只得道:“是娘亲说得重了,你莫要伤心。”
宋若翡的话说得一点都不重,虞念卿清楚是自己错了,尤其自己还是因为宋若翡才走岔了内息的,委实错得离谱,可他喜欢被宋若翡纵容,遂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亲一下。”
宋若翡将他当作继子,当作小孩儿,所以宋若翡十之八/九不会拒绝。
如他所料,宋若翡低下首来,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宋若翡的亲吻又软又轻,好似云朵,尽管他并未被云朵亲吻过额头,但他认定自己的比喻恰如其分。
他当然更希望宋若翡能亲吻他的唇瓣,不过接吻是不可以的。
只要不是唇瓣,亲其他地方理该不算悖逆人伦罢?
宋若翡乃是他的小娘——他可姑且将宋若翡当作他的小娘,小娘亲吻儿子的额头,不是甚么惊世骇俗之事罢?即使他早已不是小孩儿了。
宋若翡将虞念卿当作小孩儿,殊不知,眼前长着奶膘的虞念卿已然悄悄地情窦初开了,且对象是他。
虞念卿亦不知自己已然情窦初开了,他只是单纯地将自己对于宋若翡的觊觎解读为依赖、亲近以及独占欲,尚未与心悦挂钩。
被宋若翡亲过额头后,虞念卿突然想起一事:“你吐血了!我看见你吐血了!”
宋若翡并不否认:“对,我吐血了,不过不妨事。”
“是因为我的缘故罢?”虞念卿满心歉疚,“多谢你救了我。”
宋若翡正色道:“你勿要往心里去,我乃是你的小娘,本就有责任照顾好你。”
虞念卿自责地道:“我老是拖累你,对不住。”
“胡说,在苍狴一案中,你便救过我,我尚且记得你剑指苍狴的勃发英姿。”宋若翡语重心长地道,“你与我相依为命,相依为命便是互相依靠,你依靠我实属应当,怎能称之为连累?”
虞念卿被宋若翡安慰着,仍是自责不已。
两日后,宋若翡才允许虞念卿下床榻。
在虞念卿卧床期间,田神医依然下落不明,被养在米缸中的鲫鱼游曳着,看不出任何不同寻常之处。
田家庄人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田神医,因而,他们出门之时,一个人都没见到。
走出田家庄,他们才见到了人,问了王家沟的方向,便往王家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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