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卿乖巧地将宋若翡松开了,摇着尾巴,凝视着宋若翡。
须臾,宋若翡便回来了,用小镊子仔细地将肉垫中的碎石取出来,接着,将肉垫清理干净,再接着,上了止血药,最后,做了包扎。
经过宋若翡的包扎后,赤狐四足黑色的皮毛都被遮掩住了。
宋若翡将赤狐抱到了软榻上,揉了揉赤狐的耳朵:“睡罢,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虞念卿当然不肯将就在这软榻上歇息,立即用前爪圈住了宋若翡的手腕子。
若翡,我要与你同床共枕。
当然这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不过他就算想说出口,亦不能,现如今,他无法口吐人言。
“你这赤狐真爱撒娇。”宋若翡将赤狐抱在怀中,目生恍惚,“与我那继子有些相像。”
虞念卿并不认为宋若翡能透过赤狐的皮相,看破他的身份,但他下意识地心虚了。
宋若翡以手指为赤狐梳理着皮毛,过了片刻,又要将赤狐放下,再度被赤狐圈住了手腕子。
他无奈地道:“乖,我得去沐浴了,不然,浴水便要凉了。”
沐浴!
虞念卿登时心如擂鼓,用左前爪指了指床榻。
“你要与我一道睡么?”宋若翡并不介意与一赤狐一道睡,便将赤狐放到了床榻之上。
而后,他便去沐浴了。
殊不知,赤狐正伸长了脖子望向屏风。
虞念卿暗骂自己色/欲熏心,瞧了几眼,便将自己的脑袋瓜子收了回来。
宋若翡沐浴罢,穿上亵衣、亵裤,便上了床榻去。
虞念卿将自己团在了宋若翡枕边,不久后,他陡然意识到敲糖不见了。
宋若翡果真不要他了,所以才会把一直放于枕边的敲糖丢掉。
也可能梦中与现实是有差别的,梦中并没有敲糖。
宋若翡侧躺着,揉着赤狐的皮毛道:“我是不是该给你取个名字?”
见赤狐一本正经地颔了颔首,他莞尔道:“你这赤狐如此通人性,我便为你取名为‘红糖糕’罢。”
虞念卿整团毛茸茸都呆滞了,他通不通人性与红糖糕有何干系?
宋若翡怀念地道:“我以前很喜欢吃红糖糕,你的毛色与红糖糕很像。”
好罢,好罢,既然你喜欢吃红糖糕,我便勉为其难唤作“红糖糕”罢,谁教我心悦于你呢?
是以,虞念卿舔了一口宋若翡的手背,表达了自己的赞同。
“红糖糕。”宋若翡唤了一声,继而弹指灭了烛火,“红糖糕,睡罢。”
虞念卿嗅着宋若翡身上澡豆的气味,哪里睡得着?
宋若翡近来不得好眠,不知是否有红糖糕陪着他的缘故,他很快便睡了过去。
许是因为不再寂寞了罢?
虞念卿摇了摇尾巴,全无睡意,将自己团成一团塞到了宋若翡左肩上头,又低声道:“若翡,我心悦于你。”
他仗着自己只能吐出“嗷嗷嗷”的叫声,又仗着宋若翡已睡着了,才敢向宋若翡表白心迹。
待宋若翡醒来,掀开眼帘,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双目被红糖糕的毛肚皮挡住了。
虞念卿格外警醒,宋若翡一动,他便醒了过来。
“嗷嗷嗷嗷嗷嗷……”他冲着宋若翡连声叫唤着,以表达自己的喜悦,而后“吧嗒”一声在宋若翡额头亲了一口。
这红糖糕未免太过于自来熟了罢?
宋若翡将红糖糕从头上抱了下来,戳了戳红糖糕的额头:“红糖糕,我以前见过你么?”
莫非红糖糕是原身的同族晚辈?由于道行不够,无法化出人形?
虞念卿不知该颔首好,还是摇首好,索性假装听不懂。
宋若翡并不追根究底,当着红糖糕的面穿上衣衫,洗漱去了。
洗漱罢,他让厨子煮了鸡肉,将鸡肉喂予红糖糕吃。
虞念卿吃着没甚么味道的白煮鸡肉,直想添些盐。
宋若翡见红糖糕不爱吃白煮鸡肉,又命厨子煮了一尾鲫鱼。
鲫鱼也没甚么味道,虞念卿欲要从宋若翡怀里蹦出来,到庖厨去,自己叼些盐来,却被宋若翡揪住了后脖颈。
宋若翡正色道:“你受伤了,不能乱走。”
赤狐以旱獭、鼠类为食,亦吃禽类、鱼类、瓜果等等,理当是吃鸡肉与鲫鱼的。
这赤狐格外挑食,一点都不像虞念卿。
虞念卿只得委委屈屈地吃鲫鱼肉。
喂罢红糖糕后,宋若翡将红糖糕放于自己的膝盖上,用起了早膳。
虞念卿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肉哨子面咽了咽口水。
可惜,宋若翡全无所觉,吃罢肉哨子面后,便将红糖糕送回了自己床榻上,又对红糖糕道:“我还有事要做,不能陪你玩儿,你乖乖待着。”
“嗷嗷嗷嗷。”虞念卿无助地叫着,仍是被宋若翡抛下了。
他钻入了宋若翡的锦被当中,舒展着四肢,心道:现实中我若是一尾赤狐该有多好?
直到夕阳西下,宋若翡方才回府。
他立刻去见了红糖糕,但红糖糕却不见了。
他正要去找红糖糕,却看见红糖糕从他的锦被中钻了出来,一身的皮毛乱糟糟的。
虞念卿往宋若翡怀中一扑,亲热地用额头磨蹭着宋若翡的下颌。
“红糖糕真黏人。”宋若翡抚摸着红糖糕的大尾巴,“要是我的继子也像你这么黏人该有多好?”
或许虞念卿确实如其所演得一般,很是黏人,只不过黏的不是他罢了。
我就是你的念卿,我可黏人了。
但是你心悦于爹爹,而我对你害了单相思,不能以人形黏着你,否则,你会讨厌我的。
虞念卿心里发苦,又告诉自己得及时行乐,一旦这个美梦结束,他便再也见不到宋若翡了。
作者有话要说:让若翡ruarua毛茸茸,快乐下,再跳时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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