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去沐浴了, 沐浴罢,他上了床榻,将宋若翡拥入了怀中, 正欲睡下,却又忍不住想:若翡的躯壳已经醒来了,我若是服侍若翡, 若翡是否会有所反应?
“若翡,你愿意么?”明知宋若翡根本理解不了他的意思, 他却故意问了宋若翡,实在是卑鄙无耻。
果不其然, 宋若翡仅是直直地望着他。
“若翡,你不作声, 我便当作你愿意被我服侍。”虞念卿心虚地避开了宋若翡的双目,而后,取了宋若翡的衣带来,蒙住了宋若翡的双目。
宋若翡一动不动。
虞念卿埋下了首去, 他早已熟知该当如何做了,但从未成功过。
他想表现得更好些, 全然不顾自己是否难受。
须臾,他猝然感受到了宋若翡的反应。
终于……终于……终于……
他激动得红了双目,继而抬起首来,抓了宋若翡的手,放于自己的脑袋上,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宋若翡十分喜欢摸他的脑袋, 不管他是人形,亦或是赤狐,这应当便是宋若翡表达亲昵的方式。
良久, 他吐了出来,然后,解开宋若翡蒙着的衣带,当着宋若翡的面,咽了下去。
喉咙生疼,咽下去自然痛苦,但他的心脏却是满足的。
“若翡,两年前,我曾逼着你服侍我,而今我亦服侍了你,你大人大量,原谅我可好?”
实际上,他的服侍根本算不上赎罪,他心悦于宋若翡,他是自愿的,甚至可以说是乐此不疲。
“若翡,我知错了,我再也不会逼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了,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若翡,只要你彻底醒过来,你想要我如何便如何,你如果喜欢红糖糕,我可一生变成红糖糕。”
“若翡,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但宋若翡仍是不肯理睬他,宋若翡的双颊虽然生了红晕,吐息亦有些急促,却拿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瞧着他。
“若翡。”他亲了亲宋若翡的泪痣,将宋若翡擦拭了一番,自己才去漱口。
漱过口后,他再度将宋若翡拥入了怀中。
“若翡,我的身量已超过你了。”
“若翡,程大人尚未联系上酆公子与姜公子,待程大人联系上他们,他们定能帮你彻底醒来。”
酆公子与姜公子……
三年前,他高热不退,便是姜无岐救了他。
当时,春寒料峭,但在他的印象中,宋若翡并不惧寒,与梦中的宋若翡一般。
是他的记忆出了岔子么?
他仔细回想了一番,确定自己的记忆并未出岔子。
宋若翡应当是从他退热后开始惧寒的。
难不成他之所以能退热,是因为宋若翡付出了健康的身体?
不然,宋若翡为何偏巧变得惧寒了?
但这只是他的猜测,要印证猜测,须得向宋若翡,或是酆如归、姜无岐求证。
“若翡,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若翡,你到底为我付出了多少?”
宋若翡当然不会回复他。
他凝视着宋若翡的双目,少时,他又亲了一下宋若翡的泪痣,便弹指灭了烛火,并将“怀梦草”放入了亵衣衣襟内。
昨夜,“怀梦草”使他梦到了受罪的宋若翡,今夜,“怀梦草”会使他梦到甚么?
希望是逍遥自在,无忧无虑的宋若翡。
然而,他一掀开眼帘,映入眼帘的竟又是宋氏祠堂。
一尊又一尊牌位立于他面前,但他前后左右并无宋若翡。
他正要踏出宋氏祠堂,宋若翡却被押了进来。
家丁将宋若翡放下后,宋父盯着宋若翡道:“孽障,跪下。”
从眼前的这副场景以及宋若翡的衣着判断,他竟然又来到了宋若翡因为三块龙井酥而暴露了身份的那一日,再过三日,宋若翡便会被其父活生生地打死。
上一回,这三日匆匆在他眼前掠过,而这一回,他显然将目睹宋若翡饥渴交加地在这宋氏祠堂苦熬三日。
“若翡……”他思及宋若翡三日后的惨状,登时浑身战栗。
但从宋若翡的神情来看,宋若翡并未料到自己将会被活生生地打死。
宋若翡乖顺地跪于蒲团之上,接着额头点地:“爹爹,我知错了,我不该假扮成阿兄,欺骗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