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翡堪堪收回指尖, 这指尖又被虞念卿含住了。
虞念卿双足分开,置于宋若翡腰身两侧,呈跪姿, 舔/舐着宋若翡的手指,犹如在品尝山珍海味似的。
“念卿。”宋若翡嗓音发软,身体亦发软了, 余韵原就未消,却已再次受到了刺激。
许久后, 虞念卿方才松开了宋若翡的手指,再度将宋若翡揽入怀中。
宋若翡推了推虞念卿:“快些去漱口罢。”
“嗯。”虞念卿以茶水漱过口, 便回到床榻边,又吻上了宋若翡的唇瓣。
一吻罢, 宋若翡挣扎着下了床榻,吐息不稳地道:“我去守着那两个孩子,你且歇息罢。”
见虞念卿欲要跟着自己下床榻,宋若翡柔声道:“念卿乖, 听话,养足精神, 明日方能找到墓虎的墓穴。”
虞念卿乖巧地颔了颔首:“好罢。”
宋若翡穿上一件干净的外衫,重新束发,便出了门去。
墓虎昨日吃了半个婴孩,今日吃了一只母鸡,应当已吃饱了。
以防墓虎杀个回马枪,宋若翡不得不一步一步地出了客房。
在阖上房门前, 他与虞念卿对视了。
虞念卿目中尽是对于他的依恋,他目中大抵亦然。
他分明不出客栈,不下楼, 仅是要去两丈之外的客房罢了,他居然舍不得虞念卿了。
他狠了狠心,方才阖上房门,阻断了虞念卿的视线。
便是在他阖上房门的一瞬间,他听得虞念卿低喃着道:“若翡,我心悦于你。”
他心尖发颤,转身便走,唯恐吵醒两个婴孩,他小心翼翼地开了门,进而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四名成人睡得警醒,一听见他的足音,便齐齐地睁开了双目。
“是我,放心,由我守着,不会出事的,你们歇息罢。”他原本并不擅长熬夜,所幸他这副肉身已是狐妖了,熬上两三日轻而易举。
所有人皆已安静下来了,他一人坐于桌案前,对着一盏孤灯。
他耳中除了吐息声,便是风雪声。
吐息声中有虞念卿的吐息,虞念卿似乎尚未入睡。
虞念卿莫不是正在思念他罢?
他摸了摸自己的唇瓣,低首一笑。
足足一个时辰后,他方才将虞念卿均匀的吐息收入了耳中。
他左右无事,翻开了剑谱,研究剑法。
当他沉浸于剑谱当中时,辰光流逝得飞快。
他一抬首,东方已生出了微光。
下一息,他猝然听见虞念卿道:“若翡,我醒了,过来与我接吻。”
虞念卿仗着他听力过人,声量不大。
他当即起身出去了,一推开客房,却并未瞧见虞念卿。
他心下一急,正要追踪虞念卿的气息,突然被虞念卿从身后抱住了。
虞念卿想必适才躲于房门后头了,委实狡猾。
他回过首去,主动吻住了虞念卿的唇瓣。
如此接吻并不痛快,虞念卿扳着宋若翡的双肩,令宋若翡转了个身。
唇齿相合,交换吐息,直到宋若翡喘不过气来了,虞念卿方才将宋若翡松开了。
而后,虞念卿轻抚着宋若翡的背脊,为其顺气。
待宋若翡缓过气来了,他又亲了亲宋若翡的泪痣:“若翡,我们去用早膳罢。”
“嗯。”宋若翡随虞念卿一道下了楼去。
由于墓虎的出现,大堂内的气氛甚是凝重。
食客们一见得宋若翡与虞念卿,便向他们投注了类似于看见了救世主的目光。
宋若翡巡睃着所有人的面孔,见其中并无那个失去了女儿的秦娘子,心生担忧,立即向柴房走去。
幸而秦娘子正缩于柴房内,安然无事,只怀中依然抱着女儿的尸体。
宋若翡正欲开口,却见秦娘子将他所赠的冻疮膏打开了,并往女儿面上涂抹。
但这可怜的孩子已被墓虎撕下了面皮,连面皮都没有,更何况是冻疮了,秦娘子指尖的冻疮膏只能涂抹于孩子面部的肉上。
宋若翡霎时哑然无言,遂沉默地离开了。
他回到桌案前,要了豆浆与油条。
而虞念卿则要了春笋肉丝面。
宋若翡吃得没滋没味,好容易才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