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小娘,性别男

第160章 黄孝白面精其二(1 / 2)

左足之后,  便是右足。

        而后,女童满面欢喜地纵身一跃。

        紧接着,她被一只手揪住了衣襟。

        她回过首去,  一瞧,见是自己素未谋面的一位锦衣公子,央求道:“公子,  快松开我罢。”

        然而,她的双足却迟迟未能碰到水面,  反而被这位锦衣公子从水井中提了出来。

        她不满地质问道:“公子,你为何要阻止我?”

        宋若翡答道:“你被黄孝白面精迷惑了心神,  才会产生投井的念头,你且清醒些罢。”

        “我很是清醒,  只要我投了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见这锦衣公子执意不肯松开她,女童挣扎不休,可惜她太矮小了些,  而对方太高大了些,她被这般提着,  莫要说是成功挣脱了,双足全然碰触不到地面。

        宋若翡提醒道:“你若是投了井,你便再也见不到阿娘了。”

        由女童适才的自言自语可知,女童的母亲不是受伤了,便是病倒了,女童的弟弟已过世了,  而女童的父亲与女童母女各居两地,或是不辞而别了。

        黄孝白面精以女童极度渴望之事作为诱饵,致使女童产生了投井的念头,  实在是卑鄙无耻。

        女童不懂的锦衣公子的意思,歪着脑袋道:“只要我投了井,阿娘便能见到阿弟与阿爹了。”

        “你若是投了井,你阿娘非但见不到你的阿弟与阿爹,还会见到你的尸身。”宋若翡正色道,“这井下没有你的阿弟,亦没有你的阿爹。”

        女童根本不信:“这井下明明甚么都有。”

        宋若翡强调道:“这井下当真甚么都没有,你之所以这么认为,乃是因为黄孝白面精作祟。”

        女童疑惑地道:“到底甚么是黄孝白面精?”

        虽然这女童年纪尚小,但宋若翡并不想敷衍她,认真地道:“黄孝白面精乃是妖怪,状若小蛇,鳞片赤红。”

        “妖怪?这黄孝白面精会吃人么?”女童瑟瑟发抖地道。

        宋若翡回复道:“黄孝白面精不会吃人,可是他会害人,你得警惕勿要着了他的道。”

        女童颔了颔首:“我记下了,劳烦公子将我放下来罢。”

        对于女童所言,宋若翡不予置信,不过他仍是将女童放了下来。

        果不其然,他堪堪将女童放下,女童便向着井口冲了过去。

        他复又提起了女童,不再与女童说话,这女童显然已被黄孝白面精彻底地控制了意识,任凭他如何舌灿莲花,他都不可能说得动女童,更何况他距舌灿莲花相去甚远。

        须臾,他见虞念卿回到了他身侧,低声问道:“如何?”

        “我找不到黄孝白面精之所在。”虞念卿瞥了一眼水井,“黄孝白面精是否藏身于水井之中?”

        宋若翡将女童往虞念卿怀中一推:“你照顾好她,我下去一探究竟。”

        虞念卿不及阻拦,宋若翡已跃入了井中。

        他登时想起宋若翡为了寻找赤鱬而跃入沼泽的情形,那一回,宋若翡遍体鳞伤,这一回,宋若翡将会如何?

        他心惊胆战,目不转睛地盯着井口。

        一息,两息,三息……一盏茶过去了,宋若翡都未上来。

        突然间,许多村民朝着水井冲了过来。

        由于宋若翡尚未出来,虞念卿不能将这水井填了,只能努力地阻止村民投井。

        他的左臂猝然一疼,一低首,竟是怀中的女童狠狠地咬住了这左臂。

        他不以为意地道:“我绝不会松开你,你还是勿要白费功夫了。”

        村民愈来愈多,男女老幼俱全,其中甚至有一名双足瘫痪的村妇,拼命地爬了过来,双手、双膝已破皮了,所经过之处,留下了四道血痕。

        黄孝白面精当真厉害。

        虞念卿终究只有双足、双手,要阻止这么多的村民,又不能伤害他们实属不易,他索性将所有的村民悉数打晕了,除了女童以及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这两个孩子还不会走,是被其母抱过来的。

        然后,他掰开女童的下颌,将自己左臂的皮肉抢救了出来。

        见女童又要咬他,他想了想,卸下了女童的下颌,以防女童趁他不备投井,他又变出了绳索来,将女童死死地捆住了。

        再然后,他到了井边,向井中望去。

        但是他并未瞧见宋若翡的身影,须臾,他脑中冒出了一把声音:快投井,快投井,只需投井,你便能拥有你梦寐以求的一切,你的母亲不会难产而亡,你的父亲依然健在,你的若翡不日便会向你求/欢。

        黄孝白面精绝不可能知晓他梦寐以求的一切是甚么,黄孝白面精应当仅仅对神志产生了影响,具体内容大抵是他自己所添加的。

        尽管如此,娘亲不会难产而亡,爹爹依然健在,若翡向他求/欢这三件事委实太过诱人了。

        他望着微微起了波澜的水面,思绪涌动。

        只需投井,他便不会害得娘亲难产而亡了;只需投井,爹爹依然健在,他便不用为自己与爹爹闹别扭,以致于未能听到爹爹的遗言而后悔了;只需投井,宋若翡便会向他求/欢,他便能一尝宋若翡的滋味,进而娶宋若翡,或是嫁予宋若翡了。

        脑中的声音应和道:对,对,对,这所有的一切,只需投井,你便能拥有,快投井!

        他定了定神:我绝不能为黄孝白面精所惑,但我可下井去与若翡汇合,若翡正在井中找寻黄孝白面精。不过这井太窄些,我倘若下去了,恐会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