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在朴世勋进来的前一刻的坐直了身体。
朴世勋昂首阔步的踏进内殿,刚要屈膝,便听王座上的人叫他起来。
朴世勋抬起头,他们就这样,一个站在台阶下,一个坐在王座上,瑶瑶对望。
这一瞬间,彼此都从对方眼睛里读出了同病相怜的味道。
亚瑟弯唇笑道:“我还以为你明天才到。”
朴世勋也跟着笑了:“包机回来的,快一点。”
亚瑟脑袋稍稍偏了偏,用一副长辈打量晚辈的眼神,将朴世勋浑身上下扫了个遍。
朴世勋配合的站在那儿,任由他看。
然后……就听见亚瑟陛下一脸嫌弃。
“你就这么空着手回来了?”
朴世勋:“当然不可能,我带了一箱子火锅底料,在外面呢。”
亚瑟表情立刻切换成‘你真是我血浓于水的好弟弟’:“够意思,晚上烫火锅。”
……
入夜,华灯初上,金甲侍卫踩着沉重的步伐从门前路过,熟悉的火锅大料味道顺着门缝钻出来,金甲侍卫已经见怪不怪了。
金麦宫没有桌子,火锅跟食物就只能摆在地上。
朴世勋跟亚瑟挨在一起,盘膝而坐。
“早就跟你说要解冻,你不听……”亚瑟将一块冻得邦邦
硬的虾滑用力得摔在地上。
哐当一声过后,虾滑只掉了些冰碴子,内里毫发无损。
朴世勋:“提前解冻不是软了吗?”
亚瑟:“这特么就是软着吃得。你没吃过吗?”
朴世勋摇头:“吃过,但是忘了怎么弄。”
亚瑟还在跟虾滑较劲,以至于说话声音都带着些咬牙切齿:“我看过了,你就适合吃鸡!胸!肉!”
砸了半晌,还是没把虾滑解体,亚瑟虚脱的甩手:“从来没吃过这么费劲的虾滑。来,我们喝酒。”
亚瑟捞起一旁的瓶子,顺手接过朴世勋递过来的空杯。
随着瓶口倾斜,金黄色的液体在杯中奔腾,涌动,上浮……
亚瑟将注满啤酒的杯子递给朴世勋,然后开始给自己倒。
朴世勋一仰脖子,喝干了杯中的液体,扭头看着正全神贯注倒酒的国王陛下:“亚瑟,我母亲是间谍。”
亚瑟注视着杯口的泡沫,冷静道:“能别在我倒酒的时候,说这些吗?”
待啤酒注满了,亚瑟刚想跟朴世勋碰一杯,发现他的杯子居然是空的。
“你……”
朴世勋顺手旁边剩下的那半瓶:“干了。”
亚瑟盯着朴世勋仰起的脖子,吃惊的张着嘴。
这酒是
鲁斯卡特当地的黑啤,可不是东亚街头卖的参水的水癖。
一瓶干完,朴世勋眼眶红了,他曲起臂膀擦去嘴角的水渍,又重复了一遍:“我母亲是间谍。”
“你特么到底要说多少遍?”
朴世勋心口堵得难受,他想寻求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是,能给他答案的人都不在了。
亚瑟干完杯中的酒,从背后圈住朴世勋:“不管是不是间谍,她都已经死了。”
这要是换做平时,朴世勋保准会推开他。
可这一次,朴世勋没有。他躬身撑着膝盖,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