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如带着载仪按照自己打听的地方,
将他带去到了京郊一处场地。
这地方偏僻,二人寻得很不易。
这里四周都是树林,地上都是前些日子下雪留下的积水,泥泞不堪。
距离要到的村庄还有不远的距离,因为二人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来时根本没带仆从与马车。
于是接下来这段相当泥泞的道路可真是有些为难,王语如不愿意多矫情所以没多想,刚要迈开腿,继续上路。
就被载仪一把拉住“我抱你过去吧,道路泥泞,容易摔倒。”
还没等王语如多说,载仪一把就将王语如揽在了怀里,轻松的抱起王语如。
突然的失重让王语如吓了一跳,连忙搂住了载仪的脖颈,与他贴近。
载仪感受到怀中的少女胸前的柔荑向自己压来,他顿时一怔,接着重新颠了颠怀中的少女,让她更舒服的抱着自己。
载仪不顾自己的衣袂靴子都沾染无数的泥泞,他平稳的走着。
王语如离他这般近,能让她清晰的闻到载仪怀里的清香,让她很有安全感。
于是二人就这样以一种极其亲昵却又说不出什么不对的姿势走了很远的路。
载仪一直抱着她,走到了村口,见到来人经过了,王语如才连忙羞涩的轻轻拍了拍载仪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王语如稳稳地落地,转过身,看向这个偏僻的小村庄。
她们位于村口处,这儿的不远的地方是个市集,今日许是赶集,人流不算少。
不过,王语如却看到了不少村民推着一辆辆骡子车上面还盖着厚厚的铺盖。
看着那草席铺盖下不小心露出的发白的脚趾,王语如便立刻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连年的天灾,不断增重的赋税,被迫承受的徭役,这一样样都足以击垮平名百姓,如今这一车车拉着的就是在困厄中死去的穷苦人家。
在身后拉车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是哭丧着脸。
王语如注意到一个男孩,他光着脚,浑身上下的衣物几乎不能蔽体,又黑又脏的脸上沾着草席上的稻草,他困顿的表情微红的双眼,不难看出他刚哭过一场。
王语如看着他有些出了神,她本身也并非大富大贵之人,可当自己亲身见到人间这般疾苦,却也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男孩似乎也注意到了与村民破烂的衣服格格不入的王语如和载仪。
他纯真的眼眸看向王语如,但很快便又低下头,接着推着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