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如听着脑袋后面清脆的扳机声响,大脑一片空白,在遇到危险时,四肢彻底瘫软,心脏不断跳动,似乎就要跃出口中。
电光火石之间,又一声悉悉索索的声响传来。
王语如来不及辨别身后究竟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自己的胳膊被一双大手拽走。
再次回神后,王语如已经被揽在了宽广温暖的怀抱中。
‘砰——’新式消音手枪的声响也不算小,但不足以惊扰阁楼外的人。
王语如被这一声声响,吓得浑身一颤。
一瞬间,她的耳边只能听清自己的呼吸声与心跳声。
在她不断颤抖的时候,她感受到自己已然湿透了后背被一张大手轻轻拍了拍。
温暖又炙热的掌心让王语如短暂的心安不少。
王语如轻轻抬头,看见近在咫尺的是载仪的脸庞,周围也是他熟悉的气味,王语如更加紧紧地揪住了他的衣角。
而玉兰这时候也从惊慌中回神。
刚刚载仪无声的冲了进来,一把擒拿住了歹徒,并将他的消音枪抢了过来。
可没想到,那歹徒想要趁着载仪将王语如抱过去的瞬间,开枪。
载仪踢断了他的腿骨,抓住歹徒的手腕,硬是掰断了他的手,将他的枪抢了过去,一枪毙命。
玉兰见到了刚刚载仪和歹徒激斗的场面,虽过程短暂却实在骇人,让玉兰此时也双腿有些颤抖。
她强迫自己稳住心态,接着走到王语如身旁。
王语如此时也慢慢从载仪的怀里钻了出来,睁着眼睛看了看此时的境况。
刚刚若不是载仪,这个躺在地上的人就是她自己了。
“为什么会有人要杀你啊语如姐?”玉兰问道。
王语如摇摇头,她也不知道,但自从进了襄亲王府的门,王语如的确得罪了许多人。
谁都有可能想要杀她,竟然真应了载仪当初和她开玩笑的那句话‘许是姨娘你为人行事遭人记恨,才会惹得祸端上身。’
载仪此时也紧紧皱着眉头,毕竟,敢在金玉堂这样的政商黑保护的地盘上这般胡闹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更何况,这人手中拿着的是今年最热门新鲜的发明消音手枪,这些在欧美都不是人人都能买到,一个小厮装扮的人,竟然有这样大的能耐。
载仪回头,看了一眼懵懂的王语如,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载仪轻轻将王语如放开,让她做到一旁的位置。
则大步向前走向尸体处开始检查起来。
而此时,静音手枪的声音虽不大,却也让载仪的护卫听出不对劲来,此时都紧张的站在王语如的包房外面。
王语如看了一眼蹲在地面检查尸体的载仪,她调整了心神,稳定自己,向外走去。
“都散了吧,没事了,顺才,你跟我来。”王语如也知道,在金玉堂不比其他地方,这处是上流社会的名利场,最好不要叫外人知道今日的事情。
这些,对载仪和襄亲王如今的态势来说,都没有好处,更何况,蝶馨此时正在台上演出,不能干扰她。
而外面的一群高大的侍卫也都被王语如的气场震慑,连忙点头退下。
而顺才被顺势带了进来。
进了包厢,此时载仪也站起身,他此时脸庞更加冷峻,他似乎很生气。
王语如不解地走过去“是发现什么了吗?”
“他是太监。”载仪淡淡的说着。
王语如听到这话,顿时吓了一跳,太监?
这也就是说,这人是从宫中出来特意来刺杀她的。
怪不得这人轻功如此了的,还配有一把消音手枪,若不是有载仪在,今日,王语如的脑袋注定要破个洞了。
王语如走过去想要去感谢载仪,却没想到,载仪先行一步走了出门,又一次连头都没回。
王语如注视着载仪高大纤瘦的身影愣了一愣。
不知道为什么,王语如总觉得载仪待她变了模样,也不知载仪究竟是怎么了?
而此时恰逢一场大戏唱罢了,随着程蝶馨的一声长调腔,舞台灯光黯淡下来,台下轰然发出热烈如到如雷贯耳的掌声。
王语如看着站在台上秋高气爽,熠熠生辉的程蝶馨,也被吸引了注意,为她感到欢喜。
而刚刚载仪离去并不是什么都不管的就走了,他留下自己最精锐的几个部下,留着在暗处保护王语如。
王语如跟着人群拥挤出了厢房,向着后台去寻找程蝶馨和李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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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仪匆匆回了襄亲王府。
他大步走进襄亲王的书房,此时襄亲王正继续励精图治地编写修订文件。
载仪的到来,倒是没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毕竟,今日的事情,他的人也在,就混在载仪的队伍里。
“你难得来找我了。”襄亲王面对气喘吁吁的载仪,他率先开了口。
载仪没有说话,而是目光依旧坚毅深沉。
‘扑通’一声,他跪在了地上。
可他依旧腰背挺得直,目光坚韧地看向襄亲王。
“阿玛,孩儿不孝。”载仪这样说道。
载仪这一举动,让襄亲王吓了一跳,同时也不解这话与金玉堂有什么关系。
他刚想要问,只听载仪又说道。
“我曾和父亲许诺,尽忠报国,可如今,国报忠尽,隆裕太后步步紧逼,若是再不反抗,难道襄王府就要这样任人蹂躏吗?”
载仪将这句大逆不道的话说了出来,但他依旧不想要贪隆裕太后的权力,他想要做到只是尽可能的拯救这个国家,可自己无论怎么做,在皇权阶级的眼里,他只是个乱臣贼子。
如今更要危害她最重要人的性命,他想到了那日寒夜中自己和伯纳德所说的话。
若是连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爱?
襄亲王听了他的话,顿时无声地叹了口气,拧着眉头,在屋内来回踱步。
他气愤得一言不发,最后坐在了梨花木椅子上,冷冷地笑了。“你是担心襄亲王府,还是你那个好姨娘啊?”襄亲王一针见血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