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月依旧盯着许和清,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你昨日见到我大哥了?”她笑眯眯的说着。
她这副神态不似从前见她那副憨态少女的模样,一双老谋深算的眼睛实在瘆人。
许和清则此时更加震惊于她的话语,她是如何知晓自己昨日和载仪见面的?
见许和清呆楞住,巧月又咯咯咯的笑了。
“你小心些,我不能杀了你,他可以。”巧月阴沉的说道。
许和清听见这话更是一惊,先不说,她这莫名其妙的话是如何没有逻辑,载仪为什么要随便杀了他,最主要的是,她的语气好像算准了,他和载仪的关系有些剑拔弩张。
“你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许和清有些怒气的问道。
谁知,巧月只是轻轻笑着“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还是昨日那话,你还考不考虑和我同盟,也许我能救你一命。”
许和清越听越觉得离谱,什么救不救命的,谁会拿走他的命?
他也无奈的笑出声说道“我真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巧月姑娘,我还是昨日的观点,我永远不会与你结盟的。”
巧月听见这话,脸色微微有些阴沉,接着便转过头去,自顾的走了,她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好好备菜,祝你好运。”
许和清看着离去的巧月,只觉得莫名其妙,他摇摇头,没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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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仪回到府邸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这些日子,得到了载仪军队的隆裕太后终于沉寂了一段时间。
不再一直找整个襄亲王府的麻烦,只不过是忙坏了李易安,军队归编给朝廷,即使李易安的职位与其八竿子打不着,却因为跟着醇亲王而不得不参与。
今日临近下朝时,李易安还主动找到了他。
“等这事结束后,你该请我喝酒。”李易安轻轻的说着还带着笑意。
载仪躲闪阳光偏过头恰好看了他一眼“李大人还差这一顿酒钱吗?非要我请你?”
李易安面对他的揶揄,只是摇头笑了笑。
这段日子的风风雨雨,让他们这个王语如所谓的‘探案小组’的成员关系都变得如此亲近,李易安如今和载仪二人独处时,便爱忍不住揶揄对方。
李易安听了他的话又说道“蝶馨这些日子忙坏了,她很想语如,我也是,所以我想,过几日你将她和玉兰载玄都找来,咱们几个好好聚一聚,毕竟在过一些天······语如就要走了。”
所有人都知道王语如就要走了,可是一次又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她要走的消息,载仪心中就是觉得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难受。
因为清政府的政策,李易安也开始了这个时代文人的宿命,创业,实业救国。
在许多中国人还不知道股票,工厂的时候,他创立了纱厂。
而随着他的知识学习和经验他成功创立并做大了工厂。
虽然他鲜少说这些,却也人人有数,前些年李易安已经拥有了多家企业,北京城开了昌荣字号。
程蝶馨如今被昌荣捧起来,势不可挡,自然程蝶馨自己也很争气,她的戏冠绝京城,如今她的门票,一票难求。
也正是这样,程蝶馨如今根本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
载仪对此事也有所了解,王语如和程蝶馨是最好的朋友,她知道这些必然会很开心。
想到这,载仪点点头。
“等会回去我问问她。”
思绪被拉回,载仪此时也走入了大门,回到了襄亲王府。
可一进门,却发现有些异常,额娘的丫鬟在四处乱跑,有的在他进门后又立刻跑出府邸。
载仪有些不解,他正走着。
突然被一个人撞到了胸膛,他低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玉兰。
玉兰愁眉苦脸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载仪见到这样的玉兰,只觉得有些不妙。
他没等开口,就听玉兰开口“大爷,你快去看看语如姐,她······她。”
玉兰说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但载仪几乎能从她的话语中听出来不对劲。
王语如遇到危险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载仪立马问道“她在哪?”
“在她自己的院子里。”
这是载仪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接着她立马飞奔跑到了王语如的院子。
此时王语如的院子里乱作一团,而富察华萱此时也站在院子里急得一直冒汗。
见到自己的儿子回来了,富察华萱连忙跑到载仪的身旁。
“额娘,她怎么样了?她到底怎么了?”载仪气喘吁吁的问着。
“今日早晨她来找我请安,原本早上还好,回去了也不知怎么了,我就从院子里听到信儿,玉兰来说,王语如晕过去了,让我请医生,我一听这话,顿时跑了过来,也就在刚刚,大夫说,语如,是中毒了,现在正在施针。”
载仪听见这话,顿时冲进了屋子。
此时,王语如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
载仪只觉得心口绞痛不止,一种即将失去自己最为重要的东西的感觉席卷而来,他大幅度的喘着气。
此时的王语如,面色惨白如纸,藕白色的手腕被扎满了针灸。
载仪实在忍不住了,他推开人群,蹲下身子,蹲在王语如的面前。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好她,为什么,自己连这样最基本的都给不了她?
一瞬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载仪只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蠢笨之人,连心爱之人都守护不了,他究竟有什么用?
“她怎么样了?”忍着心口的绞痛,载仪问道身旁的医师。
那老态龙钟的医师闭上眼睛摇摇头“如今姑娘的气运我给稳住了,就是能不能醒我便不知道了。”
载仪听着这话皱紧了眉头又问道“她是中了什么毒?”
“这还不得而知啊,只有她醒了,进一步观察才能得知。”
载仪听着这话,倒吸一口气,眼角微微莹润。
“若是她醒不来呢?”
“这姑娘有心神吊着,不会死亡,但只能一辈子如此如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