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过去太蠢了,想着,只要杀了王语如,一切就能迎刃而解了,可他们六个人,最核心的不过是王语如、载仪、李易安三人,如今王语如残废,大家的重心都在她的身上,若是我们出其不备·····将剑锋指向其他两人,会不会·····更容易成功呢?”
巧月看着柳若霜那认真的神情,她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从那位柳家大小姐口中所说的。
她知道,人被逼到一定的时候,那可真的会什么都不认。
眼下,柳若霜这疯癫的模样,恐怕连她曾经心爱的少年郎也不顾虑了······
可巧月正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盟友。
她恨王语如一干人等,若不是他们乱管闲事逼死了阿娘,她何苦有今天的日子。
“既然你都考虑得这么全面了,为何还来找我?”巧月问道。
“我需要你帮我。”柳若霜阴狠的脸突然出现在了巧月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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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王语如吃过午饭后,心口不知为何又一次次的绞痛,仿佛这几日的修养变成了缥缈的幻影。
王语如虚弱地躺在了床铺上,汪守节就在一旁护着。
“汪医师,我是不是就好不了了,反反复复的,我已经受够了。”王语如的眼角含着一汪泪水。
汪守节蹲在王语如的面前“别着急王小姐,蛊毒不似一般病症,不会如此就调理好的,更何况你体内的蛊毒还未解,再等待等待吧。”
王语如无奈地点头,却依旧叹了口气,实在有些崩溃。
没过一会,李易安下了朝和刚刚去逛街给王语如买东西的程蝶馨结伴而来。
有二在身旁,照顾王语如,王语如有些心安。
“城南聚汇堂买的烤鸭,你最爱吃的那家,语如,快起来吃吧,等你好了,我带你去那家吃羊杂汤。”程蝶馨叽叽喳喳在王语如身边说了许多话。
可王语如却更加伤感,所有人都在盼望她的痊愈,可是为何只有她自己越来越觉得,希望,微乎其微了。
李易安像是看出来王语如的不适,于是叫停了叽叽喳喳的程蝶馨。
他拍了拍王语如的肩膀,为她按摩头皮,轻轻地说道“我听载仪说了,汪医师启程归京了,今日或明日就能来,别怕了。”
王语如听见这话,才微微抬头,含泪的眼睛看向李易安。
“好,我知道了。”她气息微弱轻轻说着。
就在三人在屋内好不容易过了些安宁的时刻,突然,林峰匆匆而入。
“大人!”林峰气喘吁吁地说着。
李易安抬头“什么事?”
“我们护送许家兄妹的马车被劫持了!我们的人都被灭口,只留下一个危在旦夕的伙计,而许家兄妹不知所踪。”林峰说道
王语如听着这话,不由得呼吸急促了起来,到最后,甚至周围人都能听见她急促的喘着气。
终于,疲弱的身躯支撑不住她的大喜大怒,又一次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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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如,语如!”载仪的声音在她耳边不断回荡,王语如的嗓子微微疼痛。
她终于清醒了,她一瞬间连忙坐起身,抓着载仪的胳膊“许家弟弟妹妹,他们······他们。”
说着说着,王语如就哭出声来。
她以前不觉得自己爱哭,可自从生病以来,她才发现自己究竟有多么敏感。
载仪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全部,他只能回握住王语如。
“别怕,别怕,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许家兄妹在临近京城的京郊被人劫持,想必不是土匪,若是一般的盗劫,花些钱财便能了事,我已经派人在京城附近搜寻,几日内总会有消息的。”载仪说道。
听了载仪的话,王语如的情绪才逐渐平稳,可是泪水依旧在不断地滴落。
许家和王家曾是岳州盛极一时的富贵人家,王语如姐妹和许家都是世家大族,几个孩子一同长大,亲如兄弟姐妹。
可他们的命运却也如此的相似,都是被皇权贬黜整个家族都变得动荡,一生战战兢兢的两个家族,还是破落了。
王语如要比许和清幸运,她至少还有一个姐姐,呵护她的成长,让她无忧无虑地长大,而姐姐替她撑起了全部。
可许家却是另一番境况,许和清是家中长子,整个羸弱的许氏家族的长子,他背负的东西要比她沉重许多。
他原本以为自己也和王语如一样来到京城闯荡,早晚有一天,会为自己和家族寻到复兴的机遇,可他却怎么也想不到,这里却葬送了他。
王语如深知,若不是自己让他卷入这其中,许和清还能自保,他的死,不是意外,膝盖想,都知道,他是与王语如博弈的牺牲品。
王语如知道许和清生前,最担忧最疼爱的就是自己的弟弟妹妹,本以为,许和清没了,至少能让他的弟弟妹妹脱离苦海,可如今这一消息,又一次击碎了她的梦。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永远都保护不了身边人的安全呢?
王语如小声地啜泣着,载仪也从未离去,他一直在不远处默默的守护。
他怕王语如哭累了,于是走过去为她倒了杯水。
“别害怕,语如,等汪医师归来,你就可以亲自探查真相了,到时候,我们一定都不会放过杀死许和清的那个人,好不好?”
王语如委屈地转过身,看向他。
载仪缓缓坐下,将王语如揽在了怀里。
就这样自然而然的,二人对于这样亲密的行为似乎都没有觉得不妥。
“你现在都不像我认识的王语如了,这么爱哭。”载仪轻笑着,用脸颊磨蹭她馨香的头顶。
“怎么你觉得很烦?”王语如问道。
载仪爽朗地笑了一声。
“没有,反而觉得你多哭些好,什么都憋给自己,我会觉得,我在你面前,实在没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