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的大臣都知晓,这二人并不对付,可隆裕太后不知近些日子吹了哪一阵子的风,和载沣热络起来。“给太后请安。”
隆裕太后点点头,示意免礼。
“今日叫你来,你心里应该也清楚是何事吧?这皇帝是你的儿子大清也将会是他的。叫旁人再怎么折腾也落不得名正言顺,你懂吗?”
面对如此严肃的隆裕太后,载沣则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紧张,反而带着些装傻充愣地说道“臣愚钝,不明白太后您的意思。”
隆裕太后冷冷地看着低下头的载沣,嘴角向下,狠狠地冷哼一声。
“摄政王是你,若是多了些旁人,那就该将他早早除去,你就该就像康熙爷对付鳌拜一样,斩草除根。”
载沣虽是一个没有主见,又带着些怯懦的人,可他此时也听出了隆裕太后的意思,那是赤裸裸的杀意啊。
于是有些试探性的开口“可归根到底,我们都是宗室子弟,同根同源啊,自相残杀不好吧?”
而隆裕太后原本端了碗茶,听到这话,茶水还没被来得及送到嘴里,就狠狠地将茶碗拍在桌子上。
“大清只需要一个皇帝,你该明白‘图之于未萌,虑之于未有’的道理,所以哀家看来,那载仪的话,哼,还是除了好。”
隆裕太后精致的金色护甲此刻有些不耐烦地不停敲打着木桌。
此时载沣只觉得额头冒汗,他心想,这老婆子还以为在王府里想要谁死谁就死吗?载仪可是手里握着兵权,想要除掉他?哪有说的那般简单。
而载沣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些忌惮着这位摄政权臣——载仪。
极目远眺,积雪斑驳的泥泞道路两旁,孤零零耸立着几株光秃秃的老树,阴沉的天空上掠过几只乌鸦,发出阵阵尖锐的鸣叫,又渐渐消失在了天际的尽头。
老北京城,靠近紫禁城门口,是这时最繁华的地段。
可打赤脚的人也不在少数,许多蜷缩在角落的老头,他们几乎是一个模样,大多都一身破布只能顾得到上半身,下半身总会露出那只剩下骨头的瘦黄的大腿,脏兮兮的头发打结,口中只剩下几颗门牙孤零零地站在那。
接连好几日都没有吃饭的他们面如枯槁,干巴巴的脸上尽是褶皱,有些因为地上的观音土吃多了,肚子高高隆起,身体却像竹节虫一般,那样子可怕极了。
他们的眼神麻木,像是死尸,总之不像人,但嘴里却能呼出气来。
他们看着襄亲王府的花轿,都张着嘴抬起头看着那高高在上的人,心里发出赞叹。
何其讽刺的画面。
沿街的商贩还是坐着马车的人物也都会瞩目,看着这气派的排场,不由得赞叹,不过是个妾室,襄亲王府竟然这般奢靡。
而随着花轿从侧门的抬入,这场热闹的婚礼便随着宴会正式开始了。
可当富察华萱掀开轿子那一刹那,她愣住了,接着是震怒。
“这是怎么一回事?”富察华萱质问着随行的丫鬟。
玉兰赶忙起身匆匆忙忙过去查看。
走过去一看,那豪华的四人撵轿里竟然空空荡荡,本该在里面的王语如不见了。
“奴婢该死,没有看好五姨奶奶,可我真的不知道五姨奶奶去了哪里?明明这路上我都跟着,没有丝毫差错的啊。”
富察华萱脸色一变“也即是说她进花轿了?”
“回福晋,奴婢亲自送姨奶奶进去的。”
富察华萱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变大。
“快,偷偷派些人去找,切记不要打草惊蛇。”而后,富察华萱就心惊胆战地走回了正厅,招待客人。载仪在酒席上,正小酌着他人赠礼送的花上露,同时出于习惯时不时地观察着四周。